倪老夫人不甚明白,“你家老夫人让珍珍学皇上的字迹干什么?况且她从哪里找来的?”
倪代柔摇头,“老夫人绝不可能让珍珍学皇上的字迹。”
她们是要引导珍珍像慈母皇太后,可不是像皇上。
“不过说起来。”倪代柔面色有些不好,“皇上来的那天悄无声息的,我和明崇都不知道。他在珍珍的闺房里面待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离开,恰好错开了我们过去的时间。”
“之前珍珍进宫也是,皇上留着她用了午膳才让她回来。”倪代柔仗着大厅里面没有外人才敢说出来。
倪老将军不由得有点意外,他掌管宫中安全,倒是知道白果在太后那里一直待着,只是不知道皇上看望白果还有这么一遭。
如此也可以看出倪代柔确实将白家管的很好。
一点的风声都没有从白家传出来。
“这件事就当不知道。”良久,倪老将军下了定论,“皇上对珍珍不一样,但从不让珍珍进后宫就知道不像是有男女之情的。”
倪代柔缓和了脸色。
不管怎么说自己女儿才十三,皇上再是皇上都是一个过了半辈子的人了。
但皇上要是真让白果进宫,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本册子好好收着。”倪老将军珍惜的摸了摸,“珍珍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字迹的问题,能写给我们是真的在意老头子我。”
倪老夫人抢过去,“这是给她外祖母的生辰礼!”
倪老将军颇为惋惜。
倪代柔笑道:“珍珍说了,后面的半册都是调理战场上留下暗伤的方子。”
倪老将军老眼一亮。
第二日倪老夫人生辰之日来人众多。
皇上派苏青带了贺礼过来,众人齐齐心惊。
而后面太后、皇后、四妃的贺礼也是接连送到,让在场的众人都感受到了倪家的皇宠。
生辰宴会一时间更热闹无比。
第三日,倪代柔才回白家。
而白果就被匆匆回来的倪代柔塞了顶顶好的一对用料厚实、鲜阳纯正、形状光素的暖玉镯子。
看这个颜色白果就知道是给自己准备的进宫祝贺太后生辰的礼物。
白果心中一暖。
距离太后生辰还有半个月,白果就窝在屋子里教教别夏和于蝶认字书写,让暗介汇报汇报庞阳的养伤进度。
而于蝶的认字进度很是喜人,只要第一天教会,之后都不会忘记。
白果只觉的自己对她的评价低了。
这要不是天才,那天才是什么样子的?!
六月十七,白果一早起来,于蝶伺候着穿衣洗漱,别夏给白果弄复杂华丽的发式。
外面的医女早早的给白果送来一叠点心和一碗汤药。
养伤半个月已经差不多结巴了,而且皇上知道她身体的具体情况,要是这次不出面,容易让皇上觉得自己不满他对定西王的‘包庇’。
“今日不喝了。”这药喝了容易犯困,太后瞧见了容易败兴。
医女开口:“是老夫人让拿过来的。”
白果又看了那碗汤药一眼。
太后五十一岁寿宴不大办,去的都是诰命的夫人和所有皇室夫人。
而白家女眷都没有诰命,所以能进宫的只有她,老夫人现在让人送过是担心她的身体。
“三小姐,我将你的帕子在薄荷水中投了一下,你要是犯困可以提提神,就不怕了。”于蝶拿着一方绣工精湛的帕子递给白果。
白果放在鼻端轻闻,冲鼻的清凉让白果浑身一颤。
这薄荷还真的是用料足。
接过医女托盘中的汤药,白果试了试温度,才缓慢喝了几口。
苦涩的汤药瞬间侵入四肢百骸,比刚才那薄荷还要提神。
白果都忍不住皱了眉。
这受伤简直是长期的‘折磨’,以后可不能让自己在出这样的事了。
外面县主规格的马车已经准备好,庞阳一身守卫的装扮在十几人的护卫队前站着。
今日场合正式,所有人从衣着到各自的位置都有讲究,所以庞阳今日并不能如往日那般坐在赶车的马夫旁边。
白果先去给老夫人和倪代柔请了安,这才带着别夏和于蝶俩人走出来。
不需要赶太早,不然会让人觉得你是攀附权贵之人,连累家中被人笑话。
被别夏扶着走出大门后,白果首先看到的就是和往日与众不同的庞阳。
不止脸上没有了憨傻的笑容,就是衣服都不在是随意的短打,甚至气势在众人之中格外出众,只是一直冷着一张脸。
不知道的人看了,以为这人是有多高傲冷然。
“庞阳哥。”白果如往日一般向着庞阳微点头。
庞阳鼻子微酸。
他以为望远山回来之后三小姐不会在理他了。
只等着时间将他扔到凤州去,再也不见他。
不过……现在已经到了太后生辰,距离他走的时间不过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