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宫里面不知何时说起这是她想要吸引皇上关注的手段,之前那些人才是被冤枉的,这一切不过是她的计谋而已。
可在这这些阴谋和诬陷之前,白果她又做了什么呢?
她因为一张脸得到了一个宫女姑姑的位置。
可除了这个位置,她也并没有受到什么优待,皇上也在没有和她说过什么话,她也极为平常的从一个闺阁中的小姐学习怎么做宫女。
但一个小宫女在人生地不熟的宫中,能做什么?
一个求生路才会进宫的女子,在得到生路之后还会做什么?
一个认真学习宫女礼仪的女子,又会做什么?
她那时候不过只是一个无权的宫女而已,后宫里面的妃嫔更是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这些?
可为什么就是还会有这些诬陷呢?
因为她无权。
因为对于她们来说,对付她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的简单。
所以在白果的这张脸下,她们想要让她归于她们其中的一方阵营,给她们传一些皇上的消息,或是在皇上面前多多提她们几句。
白果心中更是清楚她活下来不易,怎么会做这种把自己脖子放在刀下的事情来?
白果拒绝了,因为她敢拒绝,所以惹怒了所有想要拉拢她的妃嫔,这才会有一盆一盆的脏水扣过来。
白果在这种的环境中待了俩年,小心翼翼了俩年,妃嫔奈何不了她,便在前线有了消息之后直接传给了在前朝的家中,让她这个小小的宫女跟着出去了。
可白果走之前皇上却突然开始看起来夷丰的书籍,也让她开始读这些书籍,也是从那个时候白果觉得皇上有栽培她的意思。
而等到在战场中俩年再次回来时,白果不止给军队里面的人救死扶伤,还帮着余口县等地方的百姓治伤、传授医术,在边境名声极为显赫的消息也传了回来。
而白果那时候十七岁,容貌早已经长开了,那张肖想慈母皇太后的脸将一众京城里面的贵女比了下去,也让后宫中的妃嫔想到了前朝慈母皇太后在的时候那般后宫里面过的日子。
后宫的不安惊动了前朝,随后前朝后宫才开始齐齐为白果说话,请封爵位,最后皇上定下了郡主。
而白果的光辉时刻正是从这个时候才开始的,从郡主爵位到死去也不过只有俩年。
这俩年若不是皇上护着,怕是她早不知道何时就发生了意外或是暴毙了。
倪代柔被白果眼中的痛楚伤了眼,不由得问道:“珍珍可是在宫里面受了什么委屈?”
白果压下了自己的心中的情绪,沙哑开口说道:“母亲,康乐这个名号只有皇上能护住,也只有皇上才会想要护。”
可能从她出生、从她有这张脸就注定了要处于漩涡之中,凤州躲了十年的清净,也为此准备了十年,剩下的余生,都要为此搏斗。
而给了她‘乐平’、‘康乐’封号的皇上,是唯一一个愿意相信她、信任她,让她不处于漩涡之中的人,让她可以活着的人。
所以她不想要辜负这份信任,所以她想要让皇上看见他想要的那番天地。
“母亲一直觉得皇上身边不缺亲子亲女,皇上贵为九五之尊、坐在那个位置之上不会这般的信任人……”
白果看向倪代柔,神情比往常都要认真的,一字一顿的说道:“那是因为没有人敢真心对待皇上。”
她从最早就说过,皇上是史上少有的贤明君主。
可臣子不是,臣子有大才者有城府,有能力者有防备,有学识者想法多。
自古传下来的帝王无情让他们不敢用自己的命试,皇上也就从来没有说过。
可她不同,上一世的她从入宫活下来就是因为皇上,乃至后面也是皇上的庇护才让她活了下来,所以她能比任何人都要信任皇上,都要知道皇上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她是向死而生,和别人到底是不一样的,看得也就不一样。
她不求她的父母懂这份感情、理解这份感情,她只是希望白家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整日中都在揣摩这些。
“母亲,今日我还能活着和你在这里说这些,还能讨论皇上,就已经是皇上对我最大的仁慈。”
白果看着倪代柔在上一句话中微缩的瞳孔,继续缓慢的说道:“想要我死便只需要不在护着我,可想要我活着,皇上就只能让别人知道他的意思。”
只有朝臣都看到了皇上对待她的态度,才会不敢下手、才会忌惮、才会不敢有这般的想法。
倪代柔明白了。
皇上给白果的这份荣宠,是为了保护白果。
白玉堂升官是,庞阳为白家人同样是。
一个是警告京都中的人莫要在路上对着白果出手,一个是在警告京都中的人莫要针对白果。
在皇上这里,白果有绝对的位置。
倪代柔半响说道:“娘亲会找时间和你爹好好谈谈的。”
白果笑了起来,点头应了一声,“好。”
这件事就算这般的过去了,白果原本是打算到自己的头饰店铺以及和俩位哥哥合伙的药铺中看看的,可是不过刚更完衣,外面就说赤忠将军求见。
现在庞阳的身份已经是三品的官职,惹眼了一些。
白果不好再让庞阳进后院,她便自己到了前院白明松的书房中见了庞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