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处理。”庞阳走出去数步又回身看向自己来时的方向,眼眸中情绪比之前都要多的多。
士兵明白了立马劝道:“康乐郡主将这些人撤回去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更何况郡主身边的能人众多将军不用担心。”
庞阳垂下了眼眸袖中将那封信纸又捏的紧了一些。
他只收到了这一封信,怎么能不担心。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一个初入新地方就要管理的身份在哪里有多收到排挤,有多难以服众。
“京都安定之后我会离开,这里交给你们。”庞阳于此处看向目所能及的所有地方,可这些地方在京都中占的不过是一角。
可这一角的寂静他花费数日才得以。
那他还要多久才能离开京都。
……
会平州。
白果放下手中的纸笔看向面前站着的人,“那些信是你写的。”
武徐对着白果抱拳,神情之间无轻视也无重视,堪称进退有度的回应说:“是。”
“为什么想要见我?”白果的话是疑问却又透露着毫无兴趣,好像下一秒将对方斩杀也合情合理一般。
武徐认真回应:“康乐郡主手中有人脉,在下需要康乐郡主手中的这份人脉。”
这就是有所求。
可武徐表现出来的并不像是想要求人的姿态。
“你能给我什么?”白果来了些兴趣将手中字迹已干的信纸放置在了旁边。
这个动作在对话中并不突兀,但此时武徐的全部心神看似随意却都在对面的人身上,所以轻而易举的就被这个动作所吸引看过去。
信纸对他来说是倒着的,也是成周国的字迹,本就刚刚才学会了一些成周国话的他看起来是很吃力地,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于重视某个东西,所以在目光触及的一瞬间武徐竟然还是认出来了上面最显眼的存在!
武徐脑中一片空白半晌没有任何的反应,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嘈杂异常难以心静。
“你能给我什么。”白果脸上神情没有任何异样的看着武徐重复,耳边的发丝被微风拂过让那张面容满是柔和,一同被带起的还有那张信纸的一角哗哗哗的响却又被镇纸压的挪动不了分毫。
那上面的字清晰异常的在他的眼前来回跳动,似有万般急迫。
“我……”武徐的声音过了长久才响了起来,那双眼睛确实没有从那张信封上移开,思绪在这周遭中不知换了多少次,一路上甚至在争取到到这个边境的机会时就已经准备好了的说辞此时却是被不断地否决。
不够。
不够。
那数个先前想好了的方案根本不够,那事先早已经确认好了的利益此时根本不够,他手中的东西、仅有的没有的根本不够。
武徐眼神艰难的从信纸上移到了白果的脸上,那张脸比成周国任何一个女人都要柔和,柔和的犹如能包容这世间的一切。
可他此时能看到的只有那一双眼睛。
和冷清的气质完全不相符的算计,不相符的傲睨,不相符的运筹帷幄。
武徐此时只觉得,怪不得成周国这么多男人却还是让这个女子显露了锋芒,怪不得在成周国千百年来无法完成的事情被她几年的影响就给改变了。
更怪不得康乐郡主的名号能在成周国中如此扬名。
“真不愧是能让皇子都忌惮的郡主。”武徐这句话是在给自己留平息各类心情的时间,可如此短短的时间在现在却是并不够用。
更是因为心中所受到的忌惮影响让这句话满含了敬佩。
白果笑了笑,“武将军想要说什么?”
武徐在白果的这句反问中想到了其他事情,也是这其他事情的困惑将收到的影响掩盖了下去。
“康乐郡主手中有权,有财,有势,为何还依然要维护轩家皇室?”武徐看着白果,“因为成皇对康乐郡主先前的照顾还是祖上的命令?”
白家人学医的第一句话是关乎医者的,但第二句话鲜少有人得知是关乎皇室的。
白果失笑,“武将军如此周折的过来只是为了问这一句话?我若是回答了,武将军可就要做好回不去的准备了。”
这话不知是提醒还是警告,武徐回过了神心中沉重了几分回答了上面的问题却是反问,“康乐郡主想要什么。”
这话中并无底气,他能给康乐郡主的甚少,其中多是关乎到俩国的他不知该如何拒绝又不知该如何寻找其他让康乐郡主感兴趣的事物。
白果今日第三次被逗笑,“武将军千里来见我却是连我想要什么都不知道,这还真是有趣。”
这话放在其他人身上是一句打趣,但放在白果身上却绝无这样简单。
武徐心中一紧将自己的所思所感尽数倒出,“来之前我以为自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总能得愿以偿的回去,可在见到康乐郡主之后我才明白有些事情准备的在充足也无用,我能拿的出手的是康乐郡主习以为常的,这时候我如何还能用这些来劝导康乐郡主和我做这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