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又一门的红衣大炮开始反击。
这么近的距离,青牙军的炮手们,展现出了更精准的射击技术。
“轰!”
一声巨响,一颗重达五斤多的滚烫炮弹,击中了流贼一门炮车前方。
虽然没有直接命中炮车。
但这颗铁球落地后反弹起来,穿透了两名炮手的胸膛,并将第三个人的头部打得粉碎。
立即,旁边的几名流贼慌乱的喊叫起来。
随着战斗的持续,一颗接一颗的铁球如同死神的使者,不断地从明军的城头发射而出。
它们或是直接穿透流贼的阵列,或是将一辆又一辆的炮车摧毁。
炮车四处飞散,炮手们手脚断裂,惨状不堪入目。
在这场攻城与守城的较量中,明军的炮手得益于城墙的保护,而流贼的炮手则暴露在野外,毫无遮蔽。
此外,流贼的炮击技巧与青牙军的精锐炮手相比,差距显著。
眼见身边的火炮一门接着一门被摧毁,耳边充斥着同伴凄厉的惨叫声,流贼的炮手们愈发心慌意乱。
他们的发射频率逐渐放缓,各种错误频频发生。
弗朗机炮的关键在于装填部分的紧密配合,一旦对接不严。
不仅会导致炮弹威力减弱,更严重的是气体泄露,极易造成烫伤。
这些流贼的炮手原本是官军炮手,不论他们水平如何,但自从投靠流贼以来,他们的待遇确实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他们享受着与流贼的骁骑马军优待,而那些操作大型弗朗机炮的炮手们,其待遇甚至是最高一等的。
在流贼中,他们吃得饱,穿得暖,地位尊贵,与昔日身为明军时的待遇有着天壤之别。
因此,他们也愿意为流贼效力,成为攻打北关的第一波攻击力量。
每个人都怀揣着在万军面前,大展拳脚的梦想。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经过几轮激烈的炮火互射后,他们所有的自信都在现实的打击下化为乌有。
对面的明军火炮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了一个又一个同伴性命。
而他们的火炮却对明军无能为力。
在死亡的阴影下,他们胆战心惊。
不仅害怕被青牙军的火炮击中,还要面对频繁发生的佛郎机火气泄漏问题。
常常炮响后,突然几个同伴,就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烫伤的惨状令人不忍直视。
双方的炮战持续不久。
叛军的阵中,就只剩下七门火炮还在发出声响。
而剩余的流贼炮手们已经是人人自危,生怕下一秒,自己就会命丧黄泉。
随着又一门炮车在巨响中被摧毁,炮身四散,沉重地滚动着,压碎了几名士卒的脚。
一个飞起的车架犹如死神的镰刀,狠狠地砸中了将旁边的几名士卒,砸倒在地。
“啊!”
除了流贼炮兵以外,在他们身后几十步的地方,还有两千余人的护卫队
而磁石,这两千多人早已被青牙军的火炮打得溃不成军。
如果流贼军官们严厉的压制,早就溃逃了。
而当这门炮车被击中后,剩下的炮手们再也承受不住恐惧的压力,纷纷尖叫着转身逃跑。
他们的恐慌迅速传染给了身后的同伴。
一时间,先锋头阵溃散开来,惊恐大叫向后方逃窜。
在他们身后一百多步的地方,另一个庞大的军阵正静静等待。
马背上坐着的是叛军将领张定、田修建、刘良翻、高功衣等人。
他们带领着一些马队和老营的军士,严阵以待。
看到前面的人溃逃。
刘良翻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立刻一批弓箭手上前,拉满弓弦,将正面冲向本阵的溃兵,纷纷射倒。
同时,又有一些马军骑马上前,毫不留情地将那些逃跑的士卒砍杀。
田修建性格较为温和,有些不忍。
刘良翻看了他一眼,说道:“军令如山,张兄弟,田兄弟,这战场上可不能有妇人之心。”
流贼的军纪已经变得越发严苛,对于逃兵和溃兵绝不姑息。
张定冷笑着道:“没错,这些溃兵只会扰乱他人,不杀了为何?”
听两人这话,田修建叹了口气。
溃兵逐渐被收拢到两侧,刘良翻望了一眼前方的城头处。
青牙军火炮的威力,他早已亲身体验过。
而现在在青牙军火炮的射程之内,这让他感到极度的不安。
然而,刘良翻没有办法。
李自成的命令不容违背,而且他也有重振自己军威的渴望。
面对火炮轰击的失利,刘良翻深知不能再有丝毫的迟疑。
否则一旦青牙军的火炮冷却完毕,火力将会无情地转向自己所在的阵地。
刘良翻果断下达命令:“全军出击,正面与两翼同时发起攻击,不得保留任何力量。
“步卒携带火器掩护,饥民负责填平壕沟,老营马军在后压阵,凡有胆敢后退者,立即处决!”
“杀啊!”
“杀啊!”
所有人都在齐声大吼。
刘良翻骑马来到阵前,来回鼓舞士气:“只要号角不停,我们就绝不退缩,勇往直前。
“凡是幸存下来的,都将被提升入内营,享受每日的丰盛食物,家人也将得到温饱。
“但若有谁敢迟疑半步,就地正法!”
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声音沙哑地呼喊:“破城!”
“破城!”
上万名流贼齐刷刷地举起手中的长枪,形成一片密集的枪林。
“刘兄弟确实出色。”
李自成点头赞赏:“不过,这打下来,我们义军在与青牙军火炮对射方面,显然还有所欠缺。”
李炎道:“这青牙军明军的确训练有素,装备精良。
“闯王,以我看来,今后攻城时若遇到温越的炮兵,我们可以让士兵先行建造矮墙土墙,以此来减少炮兵的伤亡。”
李自成点了点头:“可行。”
与此同时,刘良翻的动员已经达到了高潮。
在他身后的阵地上,无数衣不蔽体的饥民,手持长矛,眼睛发红看着前方。
他们的士气都被激发到了极致。
对他们来说,只要活下来,自己和家人就能得到温饱。
在这乱世当中,如此诱惑足以让他们拼尽全力。
“杀啊!”
战鼓声响。
立即,潮水般的流贼狂吼着,向前冲锋。
刘良翻则站在原地不动。
他在心中冷笑:“哼哼,我倒要看看这青牙军能被这一万人耗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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