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经过四日的快马加鞭,宋齐鲁一行人终于到了建康。
宋齐鲁直接被迎进了皇宫,等到赵构看到宋齐鲁憔悴的面容和深邃的黑眼圈时,不由得感动的有些眼角湿润。
“辛苦大哥了,没想到大哥为了尃儿居然操劳至此,朕心难安啊!”
操劳?
嗯,自己的确是操劳过度了。
“嗯,皇上不必客气,尃儿名义上也是喊我一声伯父的。哪怕豁出命去,但凡有万一的机会,我这做伯父的也会倾力而为的。还请皇上放心。”
“那就有劳大哥了!只是不知尃儿,这次能否渡过此次难关?”
赵构也是关心则乱,主要是赵尃这两日,都已经开始出现间歇性昏迷症状了。
这可是把赵构吓得不轻。
“哎,微臣虽然连日来一直在精心准备,但是也不敢说有完全把握。具体情况您也是知晓的。”
“所以说,微臣现在也只敢说尽力而为,其他只能听天命了。万一有不忍言之事发生,还请皇上万莫怪罪。”
宋齐鲁双手抱拳,双目正视着赵构说道。
这赌的不仅是信任那么简单,更赌的是他儿子的命啊!
赵构踟蹰了片刻,抬头闭目沉思了一会儿。
“朕信的过大哥,大哥自管放手施为!无论结果如何,朕都不会迁怒于大哥。”
“如果这世上连大哥也没有办法的话,那,那也只能怪尃儿命薄。”
其实赵构下这个决定,还是很艰难的。
他虽然找不到宋齐鲁谋害自己儿子的理由,但是以他天生多疑的性格,能够将儿子的命运交到宋齐鲁手中,可见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的。
“臣定不负皇上所托。”
于是宋齐鲁装模作样的拿着手电筒,翻看了赵尃的眼睑和瞳孔,又拿出他们没见过的听诊器听了听心跳,测量了一下血压。
一全套检查下来,也是耗费了将近盏茶的功夫。
然后来到外间,又向一众太医院御医和张扩等人组成的专家组,询问了赵尃的病情、症状和施救手段。
又去查看了赵尃的排泄物,结合专家组的医论,基本确定了赵尃得的是疟疾,并伴随有严重脱水。
接下来,宋齐鲁将仅剩不多的青蒿素针剂按照剂量,配到无机盐液体里面。
因为赵尃的还在昏迷之中,宋齐鲁又往液体里配了一些甘露醇(稳定颅内压力、利尿),然后将吊瓶通过输液器给赵尃扎上。
虽然看着宋齐鲁一顿操作猛如虎,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内心简直慌的一匹。
单说扎针这事儿,他就已经私下里偷偷练了不下百次。
而且他学的海上高级救生,连同其他三门课程,一共才学了不到两个月。
说白了他就是个还不如江湖赤脚医生的蒙古大夫。
现在所谓的看诊,全靠对照药品说明书的症状!
除了基本的医学常识和急救常识之外,啥也不是。
现在纯粹是赶鸭子上架!
这次明显不同于救治宋小雅那一次,那次没太大压力,而且刚穿越不久,所有药品还在有效期之内。
如今他来大宋就已经将近三年时间,这些药物是否还在有效期,药效还残留多少,这都得打个问号。
真要没把赵尃没救过来,让他嗝屁了。
这赵构要是迁怒于他,把他拉出去咔嚓了,那他还真就是没处说理去了。
而且偏偏这事儿,宋齐鲁还躲不过去。
以赵构多疑的尿性,肯定早就把宋齐鲁从南洋最开始冒头的地方,都查过一遍了。
而且这事儿,他也从奶波推那里得到了证实。
那么,赵构肯定也知道宋齐鲁有一个他师父留下来的“百宝箱”了。
所以这就成了两难的局面,不救绝对死!
救不活也有可能死!
最好的结局就是把赵尃救活回来。
大家皆大欢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家都紧张的屏住呼吸。
期间也只有宋齐鲁在不停的检测赵尃的体温,不停的冷敷额头和往手腕上涂抹酒精。
终于,这种熬人的艰难时刻,在吊瓶快要输完之前结束了。
争气的赵尃,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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