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伸了一个懒腰,“不说了,昨日今日几乎忙活了一整天,本宫要去歇息了,有什么事你叫宫里的下人做就行。”
虞挽歌又规规矩矩地送了送皇后,兴许是今天休息了太久了,她躺在床上,怎么都没有睡意,一闭上眼,就是昔日在庄子上的场景,想着,她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或许,当时永远呆在那里,也并非一件坏事。
如今这京城之中诡谲无比,有些时候几乎是不得不勾心斗角,闹得她头疼欲裂,还不如就像从前那样‘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呢。
只是若是这样,是不是也就遇不到谢聿行了?
想到这儿,她脑海里不自觉就浮现出了一张俊美张扬的面孔,她唇角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微微往上扬了一下。
笑完,她又立刻收敛起了那一抹莫名其妙的笑,拼命地拍打了一下脸颊,将面部肌肉调回紧绷的状态。
她见过太多是非恩怨了,明白这个世间长久之事本来就不多,大部分都如彩云一样转瞬即逝,即使谢聿行今日对自己或许是有所不同的,却难免人心易变,兴许明日他就对自己兴趣尽失,转而恋慕上别人。
况且如今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有站在他旁边的资格呢?
虞挽歌咬了一下手指,眯起双眼,这才被外面的天光照到,恍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想了大半夜的人,左右也也没有睡意,打算起来走走。
刚出门,一个丫鬟就迎了上来,神色恭敬,“小姐,您起来了,奴婢们伺候您洗漱。”
虞挽歌可没有被人伺候的习惯,摆摆手,“我自己来。”
丫鬟们却好像是被皇后三令五申了不能怠慢,十分坚持的伺候她洗漱完毕,这个过程中双方都十分尴尬。
洗漱完,虞挽歌就打算过去跟皇后告别了,刚出门,就有一个神色慌乱的丫头撞了上来,见到是她,连忙后退了两步,道歉道,“奴婢眼拙,没有看到虞小姐,冲撞到您了。”
虞挽歌摆摆手,“不打紧,这才刚天亮,你怎么这么匆匆忙忙的?出什么事情了?”
丫鬟欲言又止片刻,才压低声音道,“虞小姐,您怕有所不知,昨日因为您的事情,娘娘将所有赴宴的小姐少爷们,全部扣在宫里面,现在出事了。”
虞挽歌确实不知道这件事,闻言心里面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
“陈家小姐,昨天在宫中自刎了,就吊在星辰殿之前!”
虞挽歌心里一紧,她虽不知道这陈家小姐是何方神圣,却不由自主为皇后捏了一把冷汗,昨天把这些世家小姐留下来肯定不是世家小姐们的本意,如今陈小姐出了事,那皇后恐怕就要承担最大责任了。
“你快去跟皇后说吧。”
皇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必,本宫已经知道了。”
虞挽歌回头看去,尽管在这种危急关头,她眼前还是不由自主地亮了一下,皇后一身轻装,袖子挽到手臂最高处,头发高高束成一条马尾,看上去意气风发,恍惚之间,仿佛还是那个能横少千军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