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挽歌锁定在那人山上的视线惹得谢聿行不快,他眸光清冽盯着离开的几人,也发现了那人的异常。
他唇角微勾,俯首在虞挽歌耳边低语,“你倒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
虞挽歌讥讽一笑,心知他也看出了那人的异常,压低了声音叮嘱。
“莫要打草惊蛇,以免让他给跑了。”
那人虽然身形高大,和仵作判断的杀人凶手有很大的出入,但难保他不会为了掩饰而可以做出让人误判的行为。
虞挽歌为了确定心底的想法,转头看向皇后身边的总管大太监。
“公公,您可知道这些侍卫是什么时候招进宫的?”
总管太监略微思索,随即恭敬回答。
“回姑娘,若是老奴没记错的话,他们进宫也有六个年头了,最近一次选拔禁卫军的那年,就是皇后生小皇子的那年。”
“挽歌,你可是有什么发现?”皇后出言询问,瞬间也吸引了丞相夫妻的关注,几人齐齐看向虞挽歌,满眼期待。
虞挽歌摇头,“我就是随口问问。”
她的话瞬间就激怒了丞相,“乡野村妇就是缺少教养,我等痛失爱你,尔等就算不能感同身受,也莫要在此时如此。”
因为陈小姐的事情,丞相先入为主的对虞挽歌没有个好的印象,加之迟迟未能找到凶手,他心中的愤恨和意难平无处发泄,虞挽歌便成了他的发泄对象。
虞挽歌并没有因为丞相的怒火而心有不快,反而她很羡慕陈小姐,可以有如此偏爱她的父母,为了她可以豁出去所有,在所不惜。
“时辰不早了,丞相夫妇便回去吧,此时,本宫必然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逝者已逝,唯有找到凶手交由丞相夫妻来处置,也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
丞相虽然还想纠缠,但却被丞相夫人阻拦,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后,丞相无奈叹口气。
“老臣边等着您的交代,小女惨死,还望娘娘让老臣带她回家,给她最后的体面。”
爱女之心,纵然是对方香消玉殒了,也是他疼在心里的宝贝。
“丞相放你,本宫会安排人亲自护送回去。”
皇后本是好意,却被丞相拒绝,“就不劳烦皇后娘娘了,老臣的女儿,平日里捧在手心,如今不在了,老臣这个做父亲了便也不在乎神什么女大避夫的教条,亲自抱她回家。”
丞相再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他距离陈小姐不过是几步的距离,但他的脚仿佛坠着千金重物举步维艰。
他仿佛耄耋老人,脚步微颤走向陈小姐,就在来到她身边时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爹的好囡囡,爹带你回家。”
说话间豆大的泪珠掉落,他吸了吸鼻子,从怀中拿出帕子围住很小姐脖颈山上狰狞外翻的伤口。
“我的囡囡最喜欢漂亮了,这样就好看多了。”
丞相说完,抱起陈小姐的尸体便离开了,丞相夫人紧随其后,一家三口,来得时候好好地,再回去就已经走了一口。
在这世上最不幸的事情,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其他的事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烟消云散,唯独丧子、丧女之痛,是父母心中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