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皇那傲气的模样,曹德叹了口气。
都被俘虏了,都亡国了,你现在跟我争这个,还有什么用啊。
不过看在同为天涯沦落人的份上,曹德还是小声说道,
“嬴皇兄,事已至此,愚弟还是劝你多识时务,毕竟就是再硬气,不也亡国了吗?不也被人押着参加献俘大典了吗?
该丢的脸面,都已经丢完了,该受的屈辱,也都受够了。
你再硬气,史书上也不会记载你是壮烈殉国的,倒不如想想,怎么给自己和家人争取点待遇才行。
人在屋檐下,该低头就得低头嘛。”
“低头?哼,朕绝不向燕贼卑躬屈膝,若不是燕贼以朕皇后、皇子和公主所要挟,朕早就在路上绝食而亡了!”
听到这话,魏皇曹德嗤笑道,
“好好好,你了不起,你清高,我输了行不?我就不该劝你。
你呀,接着硬气,该跪不跪,该低头不低头,接着做你的秦人傲骨。
这种场合,你敢让燕国丢脸,燕国能记恨死你。
到时候,你一边凌迟处死,你的皇后、嫔妃、公主被人当着你的面奸污,你的皇子皇孙当着你面一刀一刀的剌死。
别以为燕国做不出来,能横扫大半个天下的国家,你真以为会是什么善男信女?
到时候,你这一路上没绝食而亡受的屈辱,全都是白费,反而还会变本加厉的送还给你。
难道你一路忍受过来,就是为了凌迟处死,让全族人跟你一起受刑吗?”
说到这里,曹德向他竖起了大拇指,说道,
“赢皇兄要是真这样,那愚弟可真要说一声佩服了。
了不起,清高!”
秦皇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后低着头继续走路,陷入了沉思。
这一路上,他都憋着一口气呢,不愿意承认自己投降了,只有在他不吃饭的话,其他人还能劝劝他,或者是燕军拉着他女儿到他面前扒衣服。
关于其他事情,别人都不敢劝他。
他这一路上,憋屈的很,不仅不打算向燕国低头还打算在万众瞩目下痛骂燕皇呢。
可是现在想想,曹德好像说的也对,骂两句有啥用,也不会青史留名,也不会出气,秦国的领土还在被燕国占据着,反而还要承受更多的屈辱和折磨。
也许,真的该多看看当下了?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他们向前走着。
奇怪的是,他们这样游街,周围的百姓,竟然没有一个骂他们的。
有的人眼神同情怜悯,有的人嘲弄戏谑,有的人则更多的是好奇。
也是,他们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罪犯,是战败的输家,那些百姓,都是以得胜者的身份看待他们的。
天坛,终于走到了。
周围黑旗黑马,兵甲林立,他们颤颤巍巍的向前走去。
最终停在了天坛的前方。
两个皇帝距离最近,仅仅几步之遥罢了。
很快,一辆龙辇,从北边驶来。
许许多多的文武大臣,跟在后面。
龙辇在天坛旁停下,文武百官昂首挺胸的走来,站在了俘虏们的两侧,恭敬站好。
一个身穿黑色官袍的女子,从龙辇上下来,走到了众人的面前,目光平静的扫过众人。
秦皇和魏皇也看向了那个女子。
这女子,模样俏丽,目光温柔平静,一看便是一位端庄大气的女子,自小培养出来的尊贵气质。
她的官袍胸前,是一只仙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