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杰可不像姜欣那样有所保留,直到男人满脸充血的青筋暴起,才松开了喉咙间的脚。
弯下腰凑近刚才还大放厥词,体验了濒死的窒息后眼神惶恐的男人,悠哉的开口:“你知道吗?以前我总觉得这个社会是吃人的,一点也不好,但是我现在不这么觉得了,毕竟它也吃坏人不是吗?”
“我可以报警的,我要告你们故意伤害罪。”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缓过气的人青筋暴起,想到了警察。
可是施暴的时候不知道他是否想起过。
白杰的嘲笑声没有任何的掩饰,她无语的朝在地上瑟缩的男人开口:“报警?我拜托你看看清楚,现在按着你的这两位不就是警察吗?”
不想再浪费时间,白杰松开脚,向两名警卫点头示意,走到孙欢身边,牵着她手腕大步流星的离开。
地上的人被粗暴的拖起拉走。
赵青将姜欣一直紧握的拳头揉开,包裹着她冰凉的指尖,牵着她走出了这间暴力的囚牢。
邻居们听到动静,有的站在门口注视,有的只躲在门里透过猫眼窥探,临上电梯前,一位大概有30多岁的孕妇不顾身后丈夫的阻拦,对着姜欣和赵青说:“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出庭作证。”
姜欣看到了她眼底的湿红。
电梯里只有她们两人, 1楼的按键被点亮时,红的刺目,姜欣再也无法克制,转身将头抵靠在熟悉的肩膀上,再没有其他的行动,只有簌簌滴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的眼泪。
“先去医院。”后座上的白杰朝驾驶位的赵青叮嘱。
秋日的深夜,城市只能依靠零星的灯光点亮,车轮碾过坠落在路边的树叶,惊扰了它们的美梦。
任谁被打扰了也不会开心,被气流激起的叶子们漂浮在空中朝远去的车子叫嚣着。
越是靠近市中心医院,孙欢抓着裤缝的手就越用力。从上车开始,她一句话也没说,就木木的看着窗外。
姜欣从镜子里关注着她,但一直没有得到眼神交汇的机会,只能在心里叹气。
矿泉水被拧开递到手边,看向朝她示意的白杰,孙欢接过,几不可闻的用气声道谢,停止蹂躏裤子的边角。
单薄瘦弱的人小口的抿着水,白杰的视线从她突出的颧骨转移到了裤边上明显的褶皱,眼里晦暗不明。
赵青联系的医生早早就等在医院门口,泊好车,姜欣陪着孙欢,赵青和白杰急步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