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口人都挂着脸,萧天洛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老侯爷目瞪口呆,前脚下定决心要做祝家真正的女婿,后脚就考虑祝家生死存亡,这份诚心也是没谁了。
“好,好,好!我家孙女真是没看错人!”老侯爷激动道:“你分析得极妙啊。”
萧天洛并不了解大楚,可他学过历史,知道上下五千年的变化,猜皇帝的心思不算难。
他刚才的话可算是直言不讳了,连皇帝准备要熬死老侯爷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都直接摆出来,听得老侯爷眉心直跳,又反驳不得,因为啊,皇帝老儿真他娘的可能这么干。
“哼,开朝皇帝就曾经火烧岳云楼,里面坐着的可有好几位功臣,朱家人可狠着呢。”
老侯爷双手一背:“要么揪到咱们的错处把咱们一锅端,要么熬死我呗,萧天洛说得可没有错,还有,你们父亲、母亲最好也别活着回来,要真是皇帝搞的鬼,怕也是难了……”
侯老夫人还有些理智,瞪老头子一眼,萧天洛哭笑不得,他和大小姐说这些事的时候还是在床上,又压着声音,老侯爷嗓门这么大,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祖父,您小点声。”
萧天洛一提醒,祝家三口人都笑了。
“臭小子,以你为咱们府上那么多精挑细选的护卫是干嘛用的?”老侯爷得意洋洋道。
怪不得,以前萧天洛就觉得府上都没有几口人,护卫倒不少,本来就穷,还花这么高的费用养这么多人,不是很奇怪么,敢情侯府就没有放松警惕过!
“原来如此!”萧天洛目瞪口呆。
老侯爷笑得更欢实了:“皇帝老儿觉得咱们祝家全是武夫,觉得我没脑子,我去他娘的,真以为打仗不用动脑,老夫是不愿意和他计较罢了。”
萧天洛竖起大拇指:“祖父英明!”
祝久儿无语地看他,要不要这么明显的拍马屁,正要吐槽,老侯爷继续说道:“想当年皇帝朱允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出生起逢恶日,被视为不祥。”
“他天生遭受厌弃,要不是太后心善把他认到自己名下,他哪有长大的命,早不知道死在皇宫哪个旮旯里,更不可能有现在的皇帝运。”
“他精于心计,确实有些谋略,在先帝的几位皇子中不算最出类拔萃,但最懂得均衡之术,论武,他敌不过安王,论文,他比不过早逝的勤王,欸,是老夫眼瞎啊。”
“要是你岳父、岳母出事真是他一手安排……老夫真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
老侯爷实在是不平,要不是有他和安北侯府的助力,朱允哪能顺利地登上帝位,如今他要想卸磨杀驴,怎能不让人心寒,这与大楚开朝皇帝火烧功臣有什么区别?
“当年他就是没壳的王八垫桌子——硬撑,现在一朝坐稳皇位,就想撇开有过从龙之功的功臣,哼,算盘打得真响,就是个无情无义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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