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延年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疯狂嚎叫道:“娘,救我,娘!”
到底是从自己身上掉下去的肉,张氏心疼得都要疯了,身子被拦着,两只手还往前抓拉。
“延年,我的儿啊,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的儿只是考子,不可能干作奸犯科之事,错了,你们定是拿错了,久儿,天洛,你们快过来呀!”
萧天洛倒也是好奇,走过去朝那人拱手道:“在下宣武侯府萧天洛,这位是我夫人的表兄,不知为何捉拿他?”
“你就是萧公子?”这人的眼神不复刚才凶狠,语气也舒缓些:“这位涉及前阵子黑市春闱试卷案,上峰有令——需捉拿到案接受调查。”
萧天洛倒没想到自己这张脸还能得对方另眼相待,这也说明最近的努力没有白搭。
祝久儿和贺怀远对视一眼,他们知道贺延年曾想借银子买假考卷,但时间过了这么久,还能查到他头上,显然他涉及的不仅仅如此。
心下一有数,祝久儿上前说道:“若是行得端,坐得正,也不用担心被查了,大人例行公事,我们不便打扰,请。”
见这位大小姐及侯府姑爷并没有阻拦,这人对他二人一拱手道:“多谢二位体谅。”
说完,这人一把将贺延年拎起来,对着围观众人说道:“大理寺办案有理有据,若是冤的,自会放出,若是有罪,定会严惩,诸位散了吧!”
这边捉拿完毕,城门也继续打开,张氏哪顾得返乡,呼天嚎地就要追过去,幸好贺百年将她拦腰抱住:“疯妇,那可是大理寺,你不要命了?”
“我们,我们只是想买考卷,银子不够并没有成事啊,这,这怎么还能抓人呢?”
张氏双眼无光,一屁股坐到地上,这天对她而言,都是塌了,嘴里喃喃念道:“那位大人明明说初次只是警告,并不会深究,为何还会如此?”
萧天洛心道还能为什么,肯定是牵涉进去了,贺延年怕是瞒着双亲做了更多的事。
这才会惊惶到在贡院里就晕过去,醒来后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这繁华都城,一切情有可原。
祝久儿也心中有数,扯扯萧天洛的手,看向小舅舅,贺怀远无奈地看着大哥怀里的包裹,本想送走他们也算了件事,岂料有这种变故。
“大哥,看来你们是走不了了,暂时留下来,探听清楚再说。”贺怀远有些烦闷。
萧天洛和祝久儿何尝不是如此,那个素来不成器的表兄居然能惹出祸来,真邪门了。
贺百年夫妇不得不返回之前的住处,又和房东协商好继续租,贺怀远给他们的百两银子算是又有了用处,那房东也是个好说话的,反正有人租就有银子赚,何乐而不为。
萧天洛和祝久儿不愿意淌贺延年的浑水,却对这桩黑市考卷案很有兴趣。
他们就知道皇帝不会放过此事,敢借春闱敛财,不深查绝不是明君所为,此前为了平考子之心才轻拿轻放,现在春闱结束,是时候开刀。
只是这一刀能切到贺延年?萧天洛现在还觉得晕乎,魔幻,真魔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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