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圣懿公主看着祝久儿就开心,手摸到她的肚子,还是月份太浅,不显。
很难想象这薄薄的肚皮底下孕育着孩子,正有一个小生命在里面蓬勃生长。
此时紫宸殿里刚刚散朝,那高相正欲离开,被一名官员追上来,正是那市舶司使范曾。
这位范大人对别人是爱摆架了,也深知自己这位置是个肥差,平日里眼高于顶。
但在高丞相面前照样要伏低做小:“丞相,听闻后宫有事……”
“范大人,”高妄双手背在身后:“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听后宫的事,你若是真能知晓后宫发生何事,可知道代表着什么?”
后宫与前朝不可勾结,不可互通消息!
范曾一下子如遭雷击地,赶忙给自己找补:“并非大人想的那样……”
“范大人一位市舶司使,心思不在应该的位置上,真让本相开了眼。”高相的眼神陡然间变得锐利:“方才的问话本相就当没有听过,下不为例!”
范曾忙低头称是,高妄转身离去,范曾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远处,几双眼睛正在暗处盯着范曾的一举一动,范曾快步抬脚离开,眼下一片乌青。
近日陛下对黑市痛下杀手,誓要将其连根拔起,他那点事经不起扒,听闻大理寺与金吾卫、骑兵营,甚至连陛下的隐卫都出动,已经抓住了那假杜怀生,他坐如针毡。
“范大人。”有人见他如同丢了魂,不解地说道:“可是在为倭国发愁?”
倭国商人是入境商人的主要来源,近日两朝关系恶化,如何掌控入市文书成为关键。
别的官员都以为他是为此事烦扰,见他去寻高丞相,便安慰道:“陛下对倭国自有决断,如今乌总兵都要返回东海,有他坐镇,倭国在海上翻不出水花。”
“就是,他们挑衅在前,本就不占理,现在他们的人还在咱们手上,没得谈。”
“范大人放宽心,何需为此事烦忧。”
“话说起来,高相最近还要阅卷,因摆脱不了国事还要上朝,府上更是闭门谢客,不接待外人,凡是家中有考子上场的官员都自动避开与他打照面。”
话题一拐就拐到科举上去,范曾松口气的时候依旧觉得窒息。
待他走出紫宸殿,方才盯着他的几道目光也同时消失。
范曾本人不曾察觉,直到夜间回到自己府上,终究是吃不下饭,更睡不着觉,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令人把管家叫过来。
那管家也是范家的家生子,家里三代人都在范家为奴,真正的忠仆。
“大人,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着?”
“本官哪里睡得着,最近陛下下定决心要交黑市连根拔起,我这心里实在是晃晃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