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朱则璋说道:“五服以外的宗室人员虽都不能享有太高的待遇,陛下依旧多有照顾,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贤妃娘娘淡淡地抬起眼皮子:“若动宗族可不是小事情,他们享有宗正寺的供养多年,谁动他们的命根子,谁就是他们的眼中钉。”
朱则璋笑着点头:“的确如此,但若是父皇早就想清除五服以外的宗族呢?”
贤妃的身体轻颤,手指轻轻一叩,叹道:“隐忍了这么久,最近大皇子宫里又似乎不太平,本宫只是装聋作哑,不去问,也不多听,但陛下仿佛更忍耐不了。”
“母妃,过犹不及。”
好一个过犹不及,贤妃转动着手里的佛珠,终是抬起眼皮子:“那你做便是。”
朱则璋也不多说,拱拳说道:“儿臣并未与舅舅商量,近一个月来从未踏足安北侯府,请母妃放心,断不会将侯府牵扯进来。”
“罢了,儿大不由娘,你自己拿捏好就是,母妃虽不知最近大皇子宫里出了何事,但也知晓最好不闻不问,但母妃与你也好,安北侯府也好,却不能再沉默了。”
贤妃的话让朱则璋放下心来,他微一颌首,又听贤妃问道:“你与皇子妃如何?”
为免让皇后娘娘及贵妃心生忌惮,贤妃不声不响地替朱则璋择了九寺之一的光禄寺卿的女儿,这光禄寺卿掌祭祀、朝会、宴乡酒醴膳羞之事,
通俗一点来讲,负责祭拜及一切报捷盟会、重要仪式、接待使臣时有关宴会筵席等事。
安北侯府手握重兵,万不能再挑一个手上有实权的门户之安娜,光禄寺卿之女就刚刚好。
在知道四皇子妃的人选后,皇后都难得露出满意神情,对贤妃难得和善。
而贤妃更是拒绝再选侧妃,只是挑了这一位正皇妃,并表示等正皇妃生下子嗣后再立侧妃不迟,如此一来,也让光禄寺卿极是满意,对贤妃和四皇子赞不绝口。
自然也是让另外同时成婚且迫不及待立满所有规制的皇子黯然,皇后对贤妃的温柔和善也就止步于此,毕竟皇后觉得贤妃不声不响地又砍了自己一刀。
她膝下两位皇子,尤其是大皇子可是又娶又纳,满宫的女人,除了莲姬是他硬要纳进来的以外,其余的都是她精挑细选,两相比较,皇后觉得皇帝看自己的眼神又不对劲了。
比起贵妃的凌然与犀利,皇后更惧怕贤妃这种钝刀子,看着不够锋利,割肉时更疼。
“皇子妃尚不习惯宫中的规矩,儿臣已经派人精心教导,不过她天性纯良,心思不多,儿臣只担心她将来应付不了宫中的尔虞我诈。”四皇子忧心道。
“可有惋惜?”贤妃似是自言自语道:“外人都说你与久儿青梅竹马,本是水到渠成。”
“母妃,两府齐名之时儿臣便知道与久儿不可能,父皇不会容忍两府联姻,无论是宣武侯府还是安北侯府都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朱则璋平静地说道:“结局早就注定。”
贤妃从儿子眼中看到一丝遗憾,祝久儿从小就生得粉嫩可爱,见过的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