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惠文点头道,“肯定是要先调查核实,再者,即便这个事属实,那就事论事地说,这也不至于要把程东同志调离现有岗位,让他自我检讨和批评是应该的,但犯不着上纲上线。”
徐洪刚肃然道,“吴書记,我不觉得这是上纲上线,以小见大,尤程东作为领导干部,他是不称职的。”
吴惠文依旧道,“我刚说过了,程东同志作为省管干部,他适不适合担任现有的岗位职务,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也不在我们讨论的范畴。”
徐洪刚见吴惠文铁了心要偏袒尤程东,不由道,“吴書记,您有没有想过,这个事如果被人曝光到网上,会不会对咱们江州当前的舆论环境更加不利?”
听到徐洪刚这话,吴惠文盯着徐洪刚看了一眼,她隐隐感觉到徐洪刚这话暗含威胁,这让吴惠文极为不满,因为吴惠文很清楚,尤程东这事真要被拿到网上去,很容易调动起公众的情绪,因为老百姓本身就对这种特权行为极为反感,届时舆论肯定是一边倒,看似不大的一件事,影响绝对不小。
“吴書记,我知道您对尤程东同志颇为认可和欣赏,但这更不能放任他以权谋私,眼下您正在从严推进咱们江州市体制内部的作风整顿行动,尤程东同志这事,您要是产生偏袒的态度,我相信会让很多干部不服的,更会让当前正在推进的作风整顿活动大打折扣。”徐洪刚认真道。
吴惠文神色凛然,徐洪刚一口一个您,吴惠文听出的不是对她的敬意,而是绵里藏针,故意要激她,将她架在火上烤。
吴惠文面无表情地看了徐洪刚一眼,道,“洪刚同志,那依你的意思,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徐洪刚道,“吴書记,尤程东是您认可和推荐的干部,我觉得应该由您去跟他谈谈,让他主动辞去现在的职务岗位,这是最好的办法,也能避免今后这事一旦被曝光所产生的负面影响。”
吴惠文挑了挑眉头,“洪刚同志,我个人认为你这个提议并不是个好提议。”
徐洪刚笑呵呵道,“吴書记,我就是提这么个建议,您要是不喜欢听,就当我没说,不过我也是出于公心,因为我担心这事一旦被曝光,会产生很不好的影响,之前咱们江州发生的负面舆情实在是太多了,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
吴惠文微微点头道,“嗯,你说的我知道了。”
徐洪刚不动声色地看了吴惠文一眼,见吴惠文说完就没有了下文,他隐约能感觉到吴惠文现在似乎在压抑着怒火,不由笑道,“吴書记,那我就先不打扰您了。”
徐洪刚说完,先行告辞离开。
从吴惠文办公室出来,徐洪刚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尤程东这事,他之所以没有让洪江军直接向省里实名检举,而是自己先来找吴惠文,是因为徐洪刚不想耽搁太多时间,他现在的目标就是要第一时间让尤程东卸任市局局長一职,而如果让洪江军向省里实名检举,省里会不会受理是一回事,即便受理了,到时候派人下来调查核实,整个过程不知道又要耗费多少时间,徐洪刚耗不起,对他而言,现在就是要抢抓时间。
不过徐洪刚也很清楚,他想通过吴惠文达到目的,也不一定能成功,如果吴惠文有足够的魄力,铁了心支持尤程东到底,那这事就相对麻烦了,但那样一来,徐洪刚又可以通过苏华新去给吴惠文上眼药。
徐洪刚从吴惠文办公室离开后,吴惠文沉思了一下,给尤程东打了个电话。
十几分钟后,尤程东匆匆赶了过来。
“吴書记,您找我。”尤程东一进门就问道。
“程东同志,你看看。”吴惠文将徐洪刚刚才拿过来的那封洪江军写的实名检举信递给徐洪刚。
尤程东起先还有点疑惑,接过信扫了一眼后,心头一惊。
“程东同志,有这么一回事吗?”吴惠文看着尤程东。
“吴書记,这……这事……”尤程东神色尴尬。
看到尤程东的反应,吴惠文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方已经间接给了她答案。
“程东同志,不是我说你,你身为领导干部,委实不应该在这种事上犯错误。”吴惠文严肃道。
尤程东张了张嘴,无言以对,之前还在旅游局担任局長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作为局長给亲属安排个工作无非是小事一桩,后来调离旅游局后,尤程东更没把这么一桩小事放在心上,他委实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被人拿出来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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