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佛窟。

张之策像行尸走肉一般，木讷的走着。

“没了，都没了。”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千佛寺不在了，所有人都不在了。”

他像是个患有精神病的乞丐，浑身散发着难闻的味道，所过之处一众修士避之不及。

大家都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这人谁啊？”

“哪儿来的乞丐？”

“真他妈臭啊，这是多少天没洗澡了？”

“老乞丐，滚远点！”

张之策那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悲伤，虽然已经无数次预料过这种结果，表现得也是异常平静。

可当真正来到千佛寺遗址的时候，也是悲从中来，难以抑制。

他自顾的往前走，像是没看见前方有人一样。

前面有几个青年修士，闻到味道之后转过头来，皆眉头紧皱。

眼看着张之策就要撞在他们身上，其中一人当即大手一挥：“老乞丐，滚开！”

他呵斥一声，体内灵气涌动，霸道的力量袭向张之策。

然而……

那一股洪流般的灵气打在张之策的身上，却像是一股威风拂过，堪堪让张之策的衣角摆动了两下。

众人皆是惊愕，特别是出手之人，当即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让开了路。

“前辈恕罪。”

张之策从他面前经过，吓得他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不过张之策此时的脑子十分混乱，往事与同门那模糊的身影不断地在脑海里浮现，根本没心思去与一个小辈计较。

他徐徐向前。

“呼！”

几个青年抹了把冷汗，皆长舒一口气。

“这人好强啊！”

“是啊，方才柳兄那一击，我觉得至少能打死一个劫难八重境的修士，可是对那老乞丐来说甚至不如被蚊子叮咬一下。”

“快走快走，趁他还没有发怒。”

几个青年才来千佛窟不到一天，此刻全都仓皇逃离。

这一幕也被许多人看在眼里，之后几乎就没人敢呵斥张之策了。

他沿着一座座佛窟走了许久才停下，像是石化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等江羽他们过来的时候，张之策还站在那里，杂乱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脸庞，没有人看得见他的眼睛，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过了很久很久，张之策才转身面向智禅，问了句：“你说，这些佛窟是我千佛寺的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