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的摘取了玉如意真实的姓氏,能知晓他的武功来处,并且,姓池。
大梁世家并无池姓,只有些零碎的池姓人分散在各个城池,名气也属实不大,而南夏……
殷罗皱眉望向他,池夜仍然是慵懒的样子,他不畏惧地回望她,丝毫不担心她猜出他的身份。
是池夜再次开了口,没有问她的名字,直道:“而殷罗姑娘这一身,水红色的纱锦,纯金烤细做的丝,绣成荷花图,不单值钱,”他望了眼殷罗的发饰,“还与宫中有些关系。”
他浅浅一笑,但眼里却流露出一些微妙的东西。他凝视着殷罗,殷罗与他对视,不咸不淡地问:“池公子想说什么?”
“你想要的,说不定我能帮你得到。”
殷罗下意识地弯曲手指,金针已经冒出了头,她面上谨慎的样子却消失了,她微笑,如应付梅承庭一样轻松自然,“池公子不是大梁的人,何故要掺和大梁的事?”
这下轮到聂人犀后背一冷了,他盯着殷罗的手,生怕她有什么动作。同时,通过刚才池夜的态度,聂人犀对面前的殷家姐弟不免有了新的看法。
众所周知,大梁除皇族之外,有一姓玉的势力,名为上天鉴,掌握国运,分外神秘。面前这位白衣少年,或许就是玉氏新一代的传人,可惜无人真正知其姓名见其容貌。
而面前这位少女,差不离就是那个人的女儿了。
玉如意在听完殷罗这话之后,也大致知晓了池夜的身份,他手指下意识抚摸袖中卷轴,莫非,他也是为了那件东西来的大梁上京?
池夜语气如常,并无半分警惕,他自始至终神情就没有变过,仿佛殷罗、玉如意知道与不知道他的身份,对他来说造成不了半分影响。
事实也正是如此,这么多年过来,他没什么怕的人或事物。更何况,面前这两人的身份,重要程度也未见得比他差的了多少。
“上京有殷姑娘想要的,自然也有我想要的。”池夜的眼里笑意越发深了,却也愈发空洞了,就如同一介不见底的黑潭,看不清他心里的情绪。
他很善于伪装,殷罗这样想着。
“那何不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池公子与我们身份不同,你想要的东西对你而言并不难得,你所拥有的筹码那么多,为何偏偏找我们闲聊?”殷罗看一眼已冷却的茶杯,“先是这风灵苦丁,又点出我们姐弟二人的身份,再到现在……我是可以理解为池公子想同我们做个交易的吧?”
池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池公子既已知我二人身份,便也应该知道,我们身上不可能有池公子想要的东西。”殷罗笑了笑,“今日见面,权当是交个朋友。池公子若是要谈生意,还是找别人好。”
玉如意也接话,“你不是大梁的人,但我知道,你跟大梁皇族有很深的渊源。玉家从前没想插手朝政,今后也不会想。你身份尊贵却留在上京,是为了那样东西吧?可惜你找错人了,进京的一路上,我们因为那样东西遭到了数十次截杀,但只是为了帮人排查。”玉如意突然转了话锋,他望着遮凤阁二十七格置物架上那盏由南海玉岫雕刻而成的宝柄双头貔貅像,轻轻抬了抬下巴,“不过你要是能把这宝贝送我,我们可以帮池公子这位朋友隐瞒身份,我还可以告诉你一样有关那样东西的消息。”
殷罗见此场景有些发愣,她回神之后不明显的撇了撇嘴,却没逃过池夜的眼睛。
她终于明白今早来听闲楼的路上,玉如意说的那句“肯定不会白去的”的意思……
他还真是惯会威胁人来达到目的讨要宝贝啊。
池夜眼里终于有了些真的笑意,他扬了扬嘴角,对着聂人犀说:“把那招财貔貅拿下来,送给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