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夜一时语塞,她怎么什么话都接得上……
“教主,这林城好像有些不太对。”马车外传来晏枷的声音。
殷罗皱了皱眉,掀开了马车侧帘。
目光越过面前几棵苍郁的树,一座大门紧闭的城池出现在殷罗面前,不单城外道路空无一人行走,就连城墙上都没站人,活像一座久无人居的死城!
按理说不应该如此!殷罗看向池夜,与他对上视线,“林城日夜商运不断,城门全天大开迎接来往商贾,怎么会……”
“萧条至此。”池夜接话,他顺着殷罗掀开的车帘望去,只见那座传闻中为大梁第一富庶的城池此刻如同战乱闭城一般,不复往日繁华。他目光回转,“若单纯为了截我们,完全不必做到这样,想是这城中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林家才会下令闭城。”
殷罗赞同他的说法,再转头看向城墙上,却看见有一把太师椅孤立,椅子上并没有坐人。
“那是……”她皱了皱眉。
池夜语气仍然轻飘飘的,“听闻林城先前有位老城主很喜欢坐在城墙上观望过往行人,应该是为他专门设的座吧。”
聂人犀一见面前的情景,也皱眉觉得不对劲,直觉告诉他,他此刻应该钻回车内。他看了晏枷一眼,晏枷注意到他的目光,回望了他一眼,她道:“聂少主,你先回车内吧。”
聂人犀摇了摇头,正想说他个大男人不能把她自己留在车外,两人身前拉车的马儿却突然无预兆如受了惊吓般向林城城门跑去,聂人犀受力跌进了车内,晏枷拉住缰绳运功想要制止,却怎么都控制不住……
聂人犀倒在池夜身前,“怎么回事?”他揉着后脑勺坐了起来。
“几位小友,既然来了,何必躲在林中?”
正当此时,几人忽闻一女声响起,带着些岁月沉淀的暗哑,带着些无形的威压。
“砰——”的一声,马车被一股强大的真气震得四分五裂,晏枷一翻身跃下,车内三人也相继离开车内,殷罗运功飞身站到晏枷一旁,池夜则似乎根本没有受到那股内力影响,长身玉立在残破的车边,只有聂人犀被迫狼狈地滚了下来,摔在林城前的土地上激起了不少灰尘,呛得他咳嗽起来。
紧接着,四人便看见那把本来放置在城墙上的太师椅被人丢下,四根椅腿竟直直刺入土中三寸,一老妇人翩然自城墙头落下,稳稳站在了椅上。
殷罗眯了眯眼,警惕起来。
这便是大梁第四高手,林扇瑕?
池夜不挪步,懒洋洋抱胸站在原地打量着林扇瑕。
“皇室之人,入我林城者,死。这是惯有的规矩!”
一身墨绿色衣的林扇瑕环视四人,目光最终落在了殷罗身上,带着些深刻的敌意。
面前的老妇人应该早过了花甲之年,她的发丝已然灰白,眼角散乱的皱纹昭示着她朱颜不再。可她周身有一种极为强烈的压迫感,像是有内力倾泻而出,笼罩在几人头顶。
离她最近的晏枷只感觉自己呼吸困难,她捂住胸口,转头看向殷罗。
殷罗神色平静,看了林扇瑕一会儿,笑了下,道:“林老夫人消息倒是灵通。”
“是你们不守规矩,有人想借刀杀人,我也乐得做那把刀!”她说着,双手开始运功,如同勾勒花型一般,有暗黄色的真气凝结在她手上,她脚尖一点,飞身直直打向殷罗。
晏枷不顾胸腔中的不适,一回身运了三响剑,迎上林扇瑕的真气,三响剑一分为三,发出略显苍凉的蓝光,晏枷咬牙对上林扇瑕一掌,竟被那浑厚的真气推着后移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