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寂静得可闻针落,两人眼神对望,谁也没有再开口。
良久,殷罗直接问道:“究竟是不是崇文帝杀了我爹,还请姑姑如实相告。”
“我不知道。”明梵岚只回答了这一句,她闭上眼,“但我希望不是,”自嘲的笑意越来越明显,反而看起来愈发悲哀,“你既然想要查,就查到底,查清楚。”
殷罗行礼点头,“罗儿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明梵岚睁开眼看着她。
“姑姑在天下武林中已是第二,这灵州的石牢又怎么会将你困住?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还是,渊缙王用了什么阴招将您骗了进去?”
明梵岚凝视她片刻,扬唇摇了摇头,却没有给出任何答复。
殷罗不自觉微微皱眉,又行礼后推门离开。
待她走后,明梵岚垂眸望向手中殷罗递给她的那枚染血的牡丹金针,素日里平和的眉此刻也皱了起来,她借着烛火反复的转动察看针身,神色逐渐暗昧不明。
第二日晨起,明梵岚便被白绮山庄的派来的琼玉马车接了回去,她这次出来时日长了,孟清月不太放心,在灵州刚哨兵撤走那日就与殷罗互通信件,如今已到适时。
负责尸检周武官的仵作就将详细结果告知了大家,说他心口有一处剑伤之外的伤,是由一个很细的东西造成的,他目前也不知究竟是何物,这东西带了毒,麻痹了周武官痛觉,这才有了用剑自戕的景象。
他解释完,还以教导的口吻着重对池临静道:“年轻人,你的设想很接近武官死因,但却有些疏漏与不足,往后要是想吃这碗饭,还得勤学多看啊。”
池临静麻木拱手,“受教了。”
殷罗侧眸看他这一副装的很像虚心求学的后辈样子,不禁咂舌,受教什么?难不成还真想吃仵作这碗饭?
池临静看她神色鄙夷,皱眉意识她严肃点不要露馅。
殷罗又深深的鄙夷了他一眼,才重新望向仵作。
梅承庭挥手将仵作遣下去,一招手郑禾又走到凉亭中,禀报着:“今日城中仍然严防死守,但却还是没有任何有关周夫人和周小姐的行踪,我们派去查探灵州煤矿的人也回来了,说是灵州全部的煤矿都已经被挖空,此地已经无煤可挖。至于渊缙王将煤矿运往何地,我们的人还在查,大梁官道诸多,只怕还需要一些时间。”
“挖空?先前这灵州城中的煤矿勘采十余年都未空,如今竟被挖空了?”梅承庭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