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罗自然而然的跟在离开的监察军使身后,却被郑滨叫住。
“这位姑娘,不是我们苹都人吧?来苹都是为了参加武林剑会?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湖蓝色衣袍的男子面容儒雅,端详着殷罗,狭长的眉眼里有诸多探究。他向殷罗发问完,又望向池临静,“这位公子,又是什么身份来历?进城时可在记录册上题名?”
身子跨出一半门槛的监察军使连忙回身,抢先替两人解释着:“城主,这两位客人手中有东海行王令,已经进城两日有余,是记录在进城人员名册的。”这般作为不知是忌惮两人手中的行王令,还是怕郑滨怪罪他将殷罗、池临静带进总管府。
郑滨在听到“东海行王令”这个名词后微微皱眉,这位年轻的城主心里思绪翻腾,他任苹都城主已有多年,虽称呼付庸中一声义父,但实际上并不与付庸中一般效忠崇文帝。由此,他对于渊缙王手下有行王令的人,还是颇有了解的。可眼前的红衣少女与青袍男子,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所以,要么面前这两人手中的行王令是假的,他们是诓骗了监察使混进来的,要么面前这两人在东海地位很高,是属于郑滨不会了解到的机密人员范畴。
眼见红衣少女眉头微皱,不耐烦的神色从眼中溢出来,而青袍公子神色依旧冷静平淡,甚至不看郑滨一眼,面对郑滨这样直接的质疑,这两人谁都没有丝毫的慌乱。
听闻东海渊缙王身边,有一极为俊朗的公子名唤孟再仕,也有一如花美眷名唤康又魁,两人关系极好,常结伴出行,难不成就是这两位?
郑滨面上神色变幻,殷罗答他的话:“郑城主说的不错,我们的确是为了参加武林剑会而来,但也有重要的消息要亲口告诉付老,方才在客栈前听见监察军使传报付老遇刺的消息,一时心急就跟了过来,没成想……”
“原是如此。”郑滨颔首,只停顿了一瞬,紧接着道:“不知两位想告诉我义父什么消息?义父不幸西去,若有什么要事,我代劳去办也是一样的。”
池临静闻言神色刹那变得微妙,他敛眸又抬眸,问的直截了当:“苹都城主,能听行王令?”
此话一出,郑滨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有些不对,再开口已经是掩饰着:“这倒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义父如今没了生息,他手中很多事情还没来得及接管到我这里,若是两位有要事,此刻与我说了,我便能着手去办,也为两人省下时间免去麻烦。”
殷罗对他微笑,“劳烦郑城主百忙中还这般体贴我们,不过我们这要事,定然要亲口告诉付老,既然付老眼下已去世,我们便告辞了。”她冲着郑滨微微抱拳,转身踏出房门。
池临静慢悠悠跟在她后面。
郑滨没有阻拦,但看着两人的背影陷入深思,良久后,他坐回了付庸中尸身一旁,却伸手在付庸中腰间翻着什么东西,反复搜寻使他弄乱了付庸中的衣物,“钥匙呢?”
试剑客栈,四层。
宏缨侯抱胸站在大转回廊栏杆旁,向下俯视着新进客栈的人,紫金狮子慵懒的卧在他身侧,时不时舔舔爪子,呜咽中偶有困意。
忽然,一道朱红色身影踏入客栈大厅,万若檀发愣的眼睛瞬间亮起来,然而下一秒,他又看见那青袍公子也从客栈外走了进来,红衣少女扭头望他,还特意停下等了一等。
“有必要走的那么慢吗?腿上又没伤。”万若檀翻了个白眼,将原本眼中的亮光翻没了,换上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
紫金狮子张口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更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