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阿夜——救命啊——”
天蓝元宝披罩衫的青年公子猛地推开了聂家书房的门,张牙舞爪地跑上楼梯,朝着五层遮凤阁而去。
阁内的池临静坐在桌前,正望着他落笔在宣纸上的“宁城”二字出神,聂人犀突如其来的大喊大叫将他拉回了现实,他皱眉偏头朝阁门处望过去,便见蓝袍青年风风火火着急忙慌地一巴掌推开门跑到他眼前,喘着粗气先说了一句:“吓死我了,你幸好还没睡……”
“出了什么事?”池临静十分淡定,“这么晚了还高声呼喊,不怕吵到邻里?”
聂人犀一手叉腰,一手将那宣纸字条往桌案上一拍,又喘了一口大粗气,才道:“你先别说我,你赶紧看看这信,是裁缝的敬竹云鹰传来的,就在刚刚!”
池临静拿过字条,看清后一瞬又皱了眉,他直直站起身来,神色上再也没了平和淡定。
“确定是刚刚传来的?”
聂人犀也皱眉,加重语气道:“这样大的事我哪儿敢骗你?我看到了这不立马就跑上来了?绝对是在刚刚传来的,半点没耽搁!”
青袍公子闻言,深吸一口气。
“夜二、夜三,你们两人带上聂远、聂卢,立刻前往皇宫南街,查清楚殷罗是被什么人困住了!若你们四人可以解决,就将截堵她的人全杀了,把她给本王平安送来听闲楼。若你们四人解决不了,就放一通花火传信,本王亲自过去!若有什么不得已、应付不来的变故,须得确保她此时此刻绝对没有危险……你们就先回来说明情况,商议好再着手救她。”
“是!”绝杀密探领命,身姿轻灵运了轻功直奔南半街,聂远、聂卢也紧跟其后。
聂人犀不忘帮池临静顺气,“阿夜,你也别太担心,裁缝武功也算不错,应该不会轻易出什么事的,且这信传来是说她被困,也不是被殴了……”
池临静哪里还顾得上听聂人犀的废话,他的思绪杂乱纷飞,心揪着,脑海中尽是殷罗的脸,他无比清晰地察觉到自己一向平静跳动的心乱了,乱的好似一团麻线,怎么也理不清。
良久,他垂眼,眉头却缓缓蹙起,朝聂人犀发问:“皇宫南街,岂不是殷府宅院不远处?那一圈周围尽是大梁朝臣居住,对拱街道都有御林军巡逻守卫,竟是在那处被困住了?”
聂人犀也思索,“是啊?我也觉得奇怪,那一带怎么会有人找裁缝的麻烦?”
池临静重新坐下,眯眼梳理那一带住的官员都有哪些。
不多时,他忽然掀起眼帘,其中早有暗色涌动,像是深潭中水泛起涟漪。
“今夜,你们曾提到的那位缺席大梁国宴的行府长史尹邈,可是家住皇宫南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