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木材货队车夫见状连忙停车,冲着她一拱手:“姑娘莫怪!今日车赶的快了些,冲撞了您几位,实在不好意思!”
殷罗收了丝线,从车顶上跳到赶车的聂人犀身侧,礼貌地微笑着回了拱手礼,“这位大哥客气了,车队运送一贯迅速,我是理解的。但出城入城时还是慢些的好,若碰上不会武功的百姓,只怕要将人家的车马撞个底朝天。”
玉如意掀开车帘,皱着眉朝为首车夫看过去,“喂!大哥,你们满满当当拉这么多木材干什么?若本公子没看错,这都是松木、柏木。应都产自东北三城?大批量运送应该是为了用在修筑打桩上吧?这是哪处要动大工程?”他心里的算盘拨动,猜着这一车能值多少银两。
车内的青袍懒懒抬眼,在那车夫回答玉如意之前便先道:“眼下快到冬季了,汛期将停,大梁落雨也会少些。听闻四江辖域常有洪涝灾害,东北三城盛产木材,想必这些车队是为朝廷运送木料,去往四江辖域修建巩固堤坝的吧?”
为首车夫也是习武多年,耳力很是不错,池临静在马车中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在他耳朵里,他笑了两声,再次拱手,回着:“车内公子说得不错,正是如此。我们都是宁城守军,此番车上载的尽是大名鼎鼎的包家林场产的上好木材,要到四江两城为当今圣上修筑堤坝!”
殷罗坐在聂人犀身侧,“让出条路来,自古民不挡官道。”
聂人犀会意颔首,一拉缰绳勒着马转头,为几辆车队让出了条路。
为首车夫再次笑着拱手,“多谢了!”便扬鞭架马驶过宁城关卡。
这行车队很是冗长,足足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走完。
等他们渐行渐远,殷罗弯身回到车里,就听见玉如意跟池临静吐槽道:“崇文帝真不够意思!他难道不知道我在闽州有一处很大的樟木林子吗?拿樟木做堤坝不比松柏木结实多了吗?众所周知樟木很是防水!且从东北三城运到四江辖域,怎么也得半个月多,从岭南运的话,只要七八天啊!他是对本公子有什么意见吗?摆在眼前发财的机会都不给本公子!”
“行了。”殷罗瞥他一眼,“这么多年你赚的也不少了,马上便到玉济阁,他回信了吗?”
玉如意摇头,“没有。”他说罢又望向池临静,也问:“你的人回信了吗?”
“回了,他们已顺利将宏缨侯送进了你的玉济阁。是一位叫朱满圆的掌柜亲自接的,不过暗子说这朱满圆掌柜脾气不太好,留下了宏缨侯,却不让我的暗子进入。”池临静转眸回望玉如意,“不知你说的那能撑起台面会解毒的,可是这位朱满圆?”
“他?”玉如意自己对自己医馆的掌柜都嗤之以鼻,“他要是会行医解毒,那母猪都能上树了!老朱长得一副膀大腰圆的肥胖样子,天生就该用他那肉乎乎的手打算盘。”
殷罗无语地扶额,闭上了眼。
池临静难得皱眉,颇为不解地发问:“玉公子,寻常人开的医馆,都是医师当掌柜,顺带开药抓药和收钱,一套流程就能下来。怎么到了你这,还能多出一位不通医术的掌柜来?”
赶车的聂人犀插嘴:“钱串子,你不会开的是黑店吧?我告诉你,你可积点德,这医馆跟脂粉铺子不一样,医馆还是得以济世救民为主!你别掉钱眼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