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光源是身后的门,有限的长与宽并不足以将整间展厅照亮,三人只能依赖肉眼不断适应黑暗中的世界,一点点看清眼前的物件。
距离最近的一幅画吸引了毛利兰的注意力。
因为光线不足,她只能凑得很近去看角落的铭牌,上面写着画作的名称——《天罚》。
工藤新一兴致缺缺地跟在后面,将“陪游”扮演得很是到位。
黑暗中,他不经意地去捕捉柳原月的方位,发现后者正停在原地,对着另一侧的墙壁发呆。
他的心中升起了一些不解。
但紧接着,“啪嗒”“啪嗒”的声响出现在耳边。
他继续沿着柳原月的目光看去——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被长剑钉在墙面,猩红的血液从他的头颅淌下,几乎浸满了全身,连西装都吸得饱胀,令多余的血从双脚滴到光滑的地面之上。
聚水成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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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是真中先生。
警笛声响彻整个美术馆,警戒线被拉起,相关人等迅速被排查出来,不允许离开。
“工藤老弟!”目暮警部阔步走来,惊喜地看向工藤新一,“你也在啊,那我可就放心了!”
工藤新一沉思着看向尸体出现的地方,头也没回一下,答应道:“啊,交给我吧。”
问询过后,饭岛提出美术馆的防盗摄像头或许会将行凶者记录下来,于是一行人聚集在监控室,调放之前的监控录像。
难以置信的是,监控画面中所呈现出的竟然是一位身着铠甲的骑士手持利刃砍向真中先生,将之钉在墙上,死亡现场与那幅《天罚》一模一样,仿佛当真是画中的骑士活了过来。
“连构图都如出一辙,这么有仪式感的手法。”柳原月轻叹道,“像是位致敬者呢。”
工藤新一听到她的话,不太赞同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这是杀人!”
“嘛。”她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问他,“工藤君,你看到画中被长剑穿过的人物,是什么感觉?”
工藤新一的心口震了一瞬,柳原月平静地凝视尸体的画面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隐约听出了对方的言下之意,但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会将眼前失去体温的尸体比作画中人物。
逝去的是一条生命,岂是那几笔线条可以相提并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