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倾冰冷灰暗的世界,被温暖包裹。
老馆主手中的拐杖重新落在地上,满室的死寂。
祁止礼跪在那里哭不出来,一边恐惧一边憋屈还觉得不公平。
他挺了挺脊背,却浑身都痛。
老馆主最清楚人体结构,知道往哪儿揍最痛,往哪儿揍最不会伤及根本。
祁止礼刚拿出来的那点长辈威风被彻底浇灭。
大门口远远的一道身影狂奔而来,步伐急切又蹒跚。
急促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祁景槐听闻祁聿回来,一边不敢相信,一边还是不愿意放弃希望扔下手里的活迫不及待飞奔过来。
直到此刻站在门外,看着餐厅内众人簇拥之中坐着的那道身影。
他老了很多很多,脊背佝偻着,却依旧难掩这一身的正气。
头发花白一片,那双腿异常细,是当年留下的伤,虽然勉强能行走了,但还是留下了不可逆的肌肉损伤。
他们兄弟二人,他分明大四岁,祁聿看起来却更加苍老。
都说是近乡情怯。
这么多年疯狂想见一面的兄弟,在真正看到的那一刻,祁景槐突然就迈不开腿。
双腿如同灌了重铅,祁景槐张了张嘴,眼泪率先掉了下来。
“老二啊……”
这么多年,怎么就不回家呢……
祁景槐没了与南倾谈笑时老顽童的调皮,眼眶红润,眼底满是心疼与思念,开口半句话,便彻底哽咽。
祁止礼听到自家父亲的声音,仿佛抓住了希望。
跌跌撞撞的就朝着祁景槐跑了过去,往他面前一跪,抱着自家爹的大腿:“爸,您管管二叔吧,他一回来就揍我!”
情绪被自己的废物儿子打断,祁景槐眼里的光肉眼可见的泯灭。
低头看了眼这晦气玩意儿,祁景槐直接抬腿一脚踹开,迫不及待的朝着自己兄弟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