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斯杜捷夫知道亲信的意思,他道:“我所有的行为都是为我的国家考虑,并不是在针对任何人。如果德意志的公主真是个贤明的君主,并且一心为俄罗斯的利益奋斗,她就不会计较像我这样忠诚国家的人的不敬之处。”
“您说的对。”亲信有些敷衍地附和道,他还是不放心。没人说一个英明的君主不可以是一个记仇的人。
总理大人将人得罪了,会不会连累到自己?他要不要和未来的女皇示好?
别斯杜捷夫见亲信心不在焉,就知道他没听进去自己的话。
这个亲信可以疏远了,别斯杜捷夫心中想道,连这么明显的提示都听不明白,以后肯定会犯蠢。
只有蠢人才会担忧是否得罪未来沙皇这件事。
别忘了他们现在还在为谁服务?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
【比如叶卡捷琳娜和彼得不被允许私自传信,他们的信件有专人代写,两人需要做的就是照抄。在叶卡捷琳娜的父亲病重时,她都不能在信中关心他,因为她代写信的人没写这些。等父亲死后,她服丧期间和宫中的礼仪老师桑蒂伯爵单独说了几句话,第二天就有谣言传出,说她抱怨各国大使没有按照一国国王去世的传统,为她父亲的死向她发慰问信。因为谣言,她又被女皇叫去斥责了一顿,告诫她,她的父亲可不是国王。】
【而最严重的一件事是1749年女皇病重,一度甚至被认为濒临死亡。】
嗯?伊丽莎白站直了身体,仔细倾听。
但神迹的内容没告诉她是怎么生病的。
【叶卡捷琳娜身边的维拉迪斯拉娃夫人和女皇身边的人有交情,给她传递了这个消息,叶卡捷琳娜告诉了彼得。】
【对伊丽莎白生病的消息,两人都十分惊心。他们提心吊胆,但又不敢打听,因为没有办法解释消息来源。】
【某天深夜,别斯杜捷夫过来和乔戈洛科娃夫妇商谈了很久。叶卡捷琳娜和彼得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却不能表现出来。】
【彼得一度惊恐得想要逃跑,女皇一死,按照别斯杜捷夫对他的态度,很难说等待他的是怎样的未来,他并不是唯一的选择。叶卡捷琳娜安抚住彼得,承诺真到了那个时候,会帮助他逃跑,他们可以去向扎克哈尔求助。当时他们在莫斯科,扎克哈尔带着手下驻扎在附近。】
【好在后来伊丽莎白的身体好转,避免了两人真要跳窗逃跑的命运。】
【在伊丽莎白好转但没有痊愈时,她生病的消息也不再被隐瞒。乔戈洛科娃却突然为此指责叶卡捷琳娜在女皇病重时不曾对她有半点关心。】
听到这里,别斯杜捷夫突然觉得亲信刚才说的话也有些道理。
他了解自己,他安排人的本意绝对不是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针对大公夫妇,但有些蠢货总喜欢自作主张。
【接受监管的叶卡捷琳娜和彼得几乎过上了半隐居的生活,两人非常憎恶别斯杜捷夫安排的这对“管家”。】
【在他们令人厌恶的管理中,叶卡捷琳娜和彼得确实如伊丽莎白所愿,更亲近了,因为他们要共同对付这对讨厌的监护人。】
【在严密的监视下,叶卡捷琳娜没有发展出新恋情,尽管她身边依然存在爱慕者。直到1751年,彼得身边来了三个新侍臣——彼得·萨尔蒂科夫、谢尔盖·萨尔蒂科夫和列夫·纳雷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