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完了药粉后,她拿起绷带开始帮迪卢克包扎。

因为迪卢克还穿着一件衬衣,花卷觉得这样包不方便,也没和迪卢克商量,直接出手就把那一截袖子撕了。

「撕拉」一声,断口整整齐齐的。

随着袖子被撕开,露出了迪卢克力量感满满的小臂。肌肉线条紧实而流畅,在火光下流淌着诱人的色泽,只可惜上面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看着就觉得疼。

她拿起绷带开始做包扎。绷带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在伤口上,少女的手指难免会碰到他的手臂,而她碰到的每一个地方,都会像得了荨麻疹一样泛起痒意,大片大片的漾开,怪异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心里。

“你们就是爱逞强,每次受伤了都不在意,这样可是不行的。”她低着头,缠绕绷带时,脑袋会随着动作晃动。

迪卢克抿着唇看她。看她低着头,专注而认真地在给他处理着伤口,长而微卷的睫毛宛如蝶翼一般,轻轻扇动着,在脸颊上投下一道鸦青色的阴影。

“「你们」指的是谁?听起来你好像经常给人做包扎。”

“指谁?可多人了。”她脸颊鼓鼓,像是在生气,语调也扬了起来,“比如你啊,达达利亚啊……反正你们都这样,受伤了也不说,总觉得过会就没事了,真是令人生气。”

那双眼睛生起气来时,总会亮起来,充满生机,像是两颗乌溜溜的葡萄。

“达达利亚又是谁?”

今晚第三次从她嘴里听到别的男性的名字,这让迪卢克有点不开心。

怎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在想着别人?

“达达利亚就是……”花卷本想说他是愚人众执行官的末席,代号「公子」,可是想起迪卢克与愚人众之间的渊源,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一个朋友,名字叫阿贾克斯,是至冬人,战斗狂,满脑子只有打架。”话在花卷嘴里转了个弯,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只是抹去了达达利亚执行官的身份。

“你也见过,海灯节的时候非要和你打架的那个,不过你拒绝了。”

她这么一说,迪卢克也想了起来。

海灯节的时候他受邀去了花卷的尘歌壶里过节,拿着通关文牒踏入洞天时,差点以为自己到了另一个蒙德城。

人真的很多,只能说真不愧是朋友满天下的旅行者。

找他打架的那个橙毛青年他也记得,并且印象很深刻,每见到一个人都要问要不要打一架。

“你倒是记得清楚。”

花卷呵呵冷笑了两声,“他差点把我的洞天给掀了,怎么可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