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老了很多，头发全白了，腰也弯了很多；母亲也见了白发，那双眼却比从前更镇定。

“都不要哭，回来就好！”祖母说，“你回来住家里吧？院子替你收拾好。”

盛谨言接了话：“祖母，宁夕住督军府。”

“你们俩……”

“我的离婚书，并没有拿去政府备案。”盛谨言说。

宁夕：“我的也没有，一直在我自己身上。”

祖母：“……”

老人家面颊舒展了，皱纹都轻了不少：“好，这样就好。”

祖母欣慰点点头，“什么困难都过去了。”

宁夕当着全家所有人的面，把当年父亲去世的真相，说给他们听。

人人震惊，悲痛又欣慰。

“我这三年总在想，他性格那么谨慎，怎么会上了当？原来，他是为国捐躯。”祖母老泪纵横。

母亲哭得接不上气。

金暖急忙安抚婆母，也跟着抹泪。

宁策看向宁夕：“去德国找文件，大海捞针，你居然一个人单枪匹马去办？你应该告诉我。”

“家里需要你，三哥。”宁夕说。

这三年多，宁以申夫妻俩和宁策，把祖母和母亲照顾得很好，家里没有出半点乱子。

尤其是宁以申和金暖，他们俩成熟了很多。

不少的应酬，都是他们俩代表宁家出席——从前他们俩可讨厌吃应酬的饭了。

宁夕和盛谨言在家里吃了午饭，下午去给宁州同扫墓。

盛谨言跪在墓前，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响头：“岳父，您的舐犊之情，我此生不忘。我会和宁夕相伴到老，也会赡养祖母和岳母，照看舅兄，您安息吧。”

宁夕被他说得滚下了热泪。

这个晚上，宁夕和盛谨言住在了宁家。

她一个人去父亲的书房，仔仔细细把书房打扫了一遍。

像是和父亲对话，她把这三年的种种遭遇，一点点说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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