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柏升送宁祯。
不是同一辆车,而是他执意叫副官驱车跟随宁祯的车,送宁祯回到老宅门口。
大门前,路灯光影暗淡,寒冬枯枝舒展,似鬼魅招摇。
冷霜重。
宁祯下车,对程柏升道:“多谢柏升了。”
程柏升笑了笑:“我要保障督军夫人的安全。也是有几句话,想单独问问你。”
副官们下车避让。
宁祯和他隔开一段距离,一个站在车门旁,一个站在车尾,交谈起来。
“宁祯,你觉得长裕这个人怎样?”程柏升问。
宁祯:“我不便评价督军。”
“你我朋友之间,说几句掏心掏肺的话。我觉得长裕性格特别坏,很难去相信旁人。”程柏升说。
宁祯没有跟着吐槽。
程柏升是督军挚友,他可以说督军不好,未必能容许其他人挑刺。
比如说金暖,宁祯成天嫌弃她,却不能接受任何人数落她,包括她二哥。
“……可是,他很信任你。自从你嫁过来,他一直相信你对他忠心。”程柏升说。
宁祯:“我的确忠心耿耿。”
脖子被掐住,敢背叛?
换个处境,宁祯也相信啊,毕竟自己砧板上的鱼,能翻出什么大浪?
别说宁祯,整个宁家也是任他宰割。
“宁祯,我把你当成很好的朋友。我们相识时间不长,但我对你面相观感极好,你是个值得托付的好友。”程柏升说。
这几句话,说得真诚。
故而宁祯的戒备减轻,点点头:“柏升,我也很感谢你在督军面前替我说好话。”
“应该的,朋友相互帮衬。”程柏升说,“正因为是朋友,我才想跟你多聊聊长裕。”
宁祯:“督军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幸运。”
“的确是他走运。”程柏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