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他的驾照似乎也是伪造的。

太宰治若有所思,每天的生活除了工作喝酒以外,就剩下了折磨自己那被关禁闭的幼驯染。

闹着要出去而滚来滚去的时候很可爱,喝醉了的时候也很可爱。

太宰治判断鹿野又明川是不是在装睡的标准是假装亲他。每到这种时候,鹿野又明川总是会唰地睁开眼睛,理直气壮地把他的脸推远,自己倒是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头埋进他的外套里睡觉。

这对太宰治来说是种乐趣。

毕竟他本来也没打算真的乘人之危,那种事情对太宰治来说什么时候做都可以,之所以好好地忍到现在,是想亲眼见证鹿野又明川朝自己踏出最后一步的时候。

从十岁到十五岁,再从十五岁到十七岁,自从鹿野又明川学会忍耐眼泪以后,太宰治想象过很多次对方把头埋进枕头,挣扎着哭泣的样子。

和别的不同,被人间失格抵消之后,鹿野又明川再也不能玩屏蔽感觉的那套。

所以那是完全属于太宰治的恋人。

完全属于太宰治的鹿野又明川。

然而就连这点乐趣都被邪恶的费奥多尔剥夺了。

禁闭室里的前干部被一夜之间掉包,港口黑手党的知情人士自此陷入了恐慌之中。

令人欣慰的是,最先发现鹿野又明川不对劲的太宰治并没有追究部下责任的意思。

事实上当他结束任务,听到自己的幼驯染茫然地问出那句“你是谁”后就失去了笑容,太宰治原地顿了两秒,很快跟上十年后的费奥多尔的思路。

那家伙在福地樱痴事件时和十年前的自己交换过一次,可能是意识到了这边事情的轨迹发生了改变,索性就打算直接从钥匙上下手。

“真不愧是费奥多尔君啊。”

当着瑟瑟发抖的部下的面,太宰治没像小孩子一样发脾气,反而笑容灿烂道。

“自己溜不进禁闭室,就联合十年后的自己搞了这一套吗。”

得知了消息,同样被叫过来的坂口安吾沉默,他同情地看了自己的前同事们一眼,礼貌地纠正“这不是重点”。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太宰。”

心电监护仪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工作,坂口安吾皱眉,看向病床上陷入昏迷的鹿野又明川。

“按照时间线,鹿野又十年后应该是二十八岁,但他现在看起来顶多只有十七八岁而已。”

坂口安吾得出结论,眉心的褶痕加深。

“十年后的魔人陀思妥耶夫斯基利用书页修改了以前的设定,这件事我会如实向种田长官汇报。”

余光瞥见面无表情的太宰治,坂口安吾冷静地推了推眼镜。

“在那之前,请务必不要让他离开港口黑手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