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会见许仪躬身跪倒,不由勃然大怒:“把许仪推出辕门外斩首示众!”
只一句,吓得许仪不由连连叩头:“不知末将所犯何罪,竟致辕门外斩首示众?”
钟会听了,不由气的浑身颤抖,手指许仪大声呵斥:“汝为先锋官,本行探清敌军地理军情,为后军进攻做好万全之策,然汝却是不熟关下地理,竟然致使某家马陷泥潭,险些命丧卢逊之手,幸荀凯急中相救,不然只怕如今会已是孤魂野鬼游荡于山间,汝竟然时至如此尚不知罪?”
许仪听钟会说的有理,不由瘫坐于地,只待军士拖出帐去。
诸位将军见钟会真要斩杀许仪,便皆赶紧出列劝阻:“两军阵前,正是用人之时,还望大将军念其英勇恕其罪,让其戴罪立功。”
钟会却是背过身去,低声而言:“某家饶他,可军法不饶他,某家又奈其何?”
诸位将军见钟会意决,便不敢再谏,只看着军士把许仪拖出帐外。
待许仪被拖出帐外,诸位将军便才再劝钟会:“大将军当念其父乃我大魏忠臣,有功于我大魏社稷,如今只当报其父之忠,饶他一命。”
诸位将军不提许褚还则罢了,一提许褚反而激的钟会勃然大怒:“其若有其父半点英勇会也就饶了他,然诸位将军却是见许仪之态,如何能再担大任?不斩杀许仪,会又如何统领三军!”
诸位将军见钟会如此,皆都两股战战,不敢再谏。
不时,只见帐外军士禀报:“许仪伏法了。”
诸位将军听了,不觉皆都汗流浃背,默然无声。
钟会却是慢慢转过身来,只对诸位将军说一句话:“今且休整一日,明日便就军逼阳平关。”
诸位将军赶紧躬身高声回应:“谨遵将军调遣。”
遂皆离帐。
钟会看着诸位将军言听计从离帐背影,不由脸上露出笑容:“许将军,莫怪某家杀你。”
原来钟会如此,乃是立威。
钟会初次带兵,且知司马昭雄心壮志,今委以重任,若果不能吞并西蜀一统天下,只怕不能善终,必须杀人立威以控诸位将军。
然,杀谁?钟会心中却是无底?
今许仪身为先锋官,虽有如此小的失误,然杀他最合适。
一则许仪乃是曹魏名将许褚之子,名声够大,名声越大,则越具震慑之力。
二则许褚乃是曹氏忠臣,所忠心效力者乃是曹氏,而如今司马昭雄心壮志欲要一统天下,将来大魏必是司马氏当权,而司马氏当权,曹氏忠臣岂不是绊脚石?
杀许仪,一可立威,二可除司马昭心病,钟会如何不知?
然许仪却是不知。
可怜许仪,因了一点过错,却是成了钟会刀下冤鬼!
钟会看着唯唯诺诺退出军帐的诸位将军,如何不笑?
翌日,钟会中军帐升帐调兵遣将兵逼阳平关:“诸位将军,南郑关之后,乃是阳平关,阳平关两边乃是汉、乐两城,而汉、乐两城与阳平关成犄角之势,故,依会之意,当先钳制住汉、乐两城,使两城不能相顾阳平关,如此,我大军可长驱直入而取之。一旦取得阳平关,我军则功成过半。”
诸位将军听了,不觉摩拳擦掌:“末将愿听将军调遣,攻取阳平关。”
钟会却是稳坐中军帐,环视一圈诸位将军,手持一支令箭看向李辅:“今命前军李辅引军一万攻打乐城,限十日内必攻克乐城。”
前军李辅即刻躬身向前:“末将得令。”
接过钟会令箭出帐而去。
待前军李辅出帐,钟会又手持令箭看向荀凯:“护军荀凯听令,今命护军也引军一万攻打汉城,也限十日之内攻克。”
护军荀凯得令,躬身罢欲要得令而去,钟会背后却是叫住:“荀护军当要小心,汉、乐两城乃是诸葛武侯在时所筑,城高墙厚,甚为坚固,如果十日内某家攻破阳平关,荀护军便可劝降蜀军,到时易如反掌,在某家未攻陷阳平关前,护军只管死攻,即便攻不下来,一旦阳平关得手,汉城蜀军转瞬便就归降。”
荀凯听了,不觉躬身钟会:“多谢大将军点醒。”
旋即转身离帐。
待李辅、荀凯离帐,钟会又手持令箭看向胡烈:“如今先锋官许仪已然伏法,自今日起,且有胡将军代任先锋官,所谓兵贵神速,将军且不管汉、乐两城战事,只管绕道两城直去阳平关引军三万攻打。”
胡烈出列躬身:“末将必不负将军!”
遂得令而去。
钟会不时调遣完毕,见诸位将军皆都意气风发而去,便就自引大军殿胡烈之后,浩浩荡荡开往阳平关。
且说阳平关内,守将乃是傅佥、蒋舒两位将军,自两位将军得知司马昭起十八万大军浩浩荡荡而来,便就急切间发八百里求援战报于成都,然时至今日,却是不见成都方向有半点援军来救,不觉甚为急切。
无奈之下,只得中军帐商议对敌之策。
“如今救援八百里战报已发月余,然时至今日却是不见半点救援兵马,如此时刻,如果魏军到时,以佥之见,当据城死守以待援军!”
傅佥跟随姜维常年作战,知如今形势,只有死守待援方为上策。
然蒋舒却是连连叹气:“如今司马昭大军早已是兵出洛阳,只怕不时便就到了阳平关,如此大军攻打,我阳平关又能坚守几日?依舒之见,既然成都没有援军,可见朝廷昏暗,我等何必为如此昏暗朝廷卖命,倒不如降了为上策,如今形势,只怕魏灭西蜀乃是早晚之事。”
蒋舒话未落地,却是气的傅佥暴跳如雷:“我等乃是蜀汉之臣,岂能做无君无父之事?佥决不投降。”
蒋舒见傅佥如此,便就躬身:“傅将军何必动怒,即便不降魏军,以舒之意也不可拒城而守,当学当年诸葛丞相六出祁山之策,以战代守,不然只怕阳平关陷落只是时日之事。”
傅佥却是只言拒守。
二人不觉争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