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着他的脖子伏在他肩上说道:“臣妾原就身体不适,还是让富察贵人伺候您吧……”
他搂着我的腰肢不肯松手,近乎忍耐地回答:“朕去旁人那里,你也愿意?”
我忽然委屈地哭起来,轻轻的吻落在他的脸颊上,叹道:“陵容在宫中艰难,请皇上就不要为难陵容,让陵容四处的得罪姐妹,让宫中各位姐妹不快……”
他见我哭得伤心便知我与他一样,为了现在的位置有诸多不得已与忍耐,抚了抚我脸上的眼泪,他安慰道:“朕知道你的难处,朕又何尝不为难?你只记着,不论朕在哪里,朕的心里都是有你的。”
我乖巧地点头,起身送皇上出门,怡性轩的大门一开,满宫的宫女太监都见到我哭得梨花带雨、依依不舍地送皇上走。正殿里倒是得意洋洋、灯火通明。
宝鹬和宝鹃快要气疯了,两个人进内殿时恨得直跺脚,我则是用手拂去脸上的眼泪,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回妆台前调香膏了。
“小主!富察贵人怎么这样啊!到手的恩宠就这么没了!”
宝鹬是个老实人脾气也直,向来是把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的。
“啪”我转头甩了宝鹬一巴掌,把她打懵了。
“小主……”
宝鹬捂着脸眼泪汪汪的,满脸皱出一副委屈样子。
“我说过几次了?富察贵人在我之上,她如何行事,我位分低微不能置喙!你若再摆出这样一副不甘不愿的可怜样,来日被送了慎刑司我也救不了你!”
曾经我就是这样不甘不愿,被人抓住了把柄利用致死,可如今想来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恩宠圣恩都是镜花水月,若真的为此争得头破血流,满后宫便只剩皇上一个赢家。
宝鹃拉着宝鹬走到外面,推着宝鹬去休息,自告奋勇地为她顶班,直到送走了宝鹬她才缓缓地进来。
“奴婢知晓小主心性,以退为进、欲擒故纵。宝鹬她入宫不久还没看清罢了,时间久了,小主好好调教,自然就懂了。”
我看向宝鹃,她曾被我连累致死。我并非没有怀疑她与皇后勾结,只是,以我当时的处境,身上背负那么多条性命,我不得不留着已经和我变成一根绳上蚂蚱的宝鹃,否则身边便无人可用。
信任是后宫最大的成本,彼此之间见不得光的秘密越多,两个人的关系才能越紧密。
我捏了捏宝鹃的脸颊安慰道:“宝鹬虽是我带进宫的,但我心里你和她并无远近亲疏之分,你在宫中时间长、懂的也多,平日里务必帮我提点着宝鹬些。”
说罢我从妆台上拿出了富察贵人赏的银镯套在宝鹃的手上。
“这对银镯,你与宝鹬一人一个,愿你们便若此镯、朝夕相伴,情同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