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太医,我前些日子给你的东西,丽嫔已经动手了。”

费叔奕震惊地转过身,看着我几秒没有动弹,谋害嫔妃会牵连家族,他知道这个后果。

“是哪位小主!”

费叔奕是个好人,我猜他是想悬崖勒马替姐姐救下那被下药毒害之人。

“你替我做事,我告诉你是谁。”

费叔奕捏着医药箱的手指明显使了劲儿,我拿捏着丽嫔的把柄转而威胁他,让他不快了。

“好。”

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咬牙切齿,我猜他此刻一定恨不能咬死我这种铁石心肠的毒妇。

“帮我查一查太医院麝香仁的调用记录,哪个太医什么时候取用多少份量。你什么时候抄录给我,我什么时候告诉你她害的是谁。”

费叔奕气得脸都白了。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而快步离开,我听得他抖得直响的外袍便知:他要气死了。

看他如此气愤,我反而戏谑一笑。笑他的赤诚丹心,也笑我自己冷面冷心。什么都是可以拿来当筹码的……

我坐在榻上良久没有动弹,直到宝鹃兴冲冲地进来。

“小主,皇上来了!皇上来了!”

我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冷静地问道:“他是来看富察贵人的吧?”

宝鹃才不管皇上是来看谁的,她只知道皇上来了于我就是机会,立刻劝说我道:“小主,皇上来看谁不重要,只要小主有心留下皇上,皇上自然愿意陪着小主!”

我冷哼一声,一点儿也提不起劲去伺候皇上,对着他虚情假意地笑,对着他矫揉造作表演。

但我依旧如宝鹃所愿,坐到梳妆台前,涂脂抹粉将自己打扮的得娇艳。

“朕来了,你也不去见朕?”

皇上进来又免了小林子通报,像回自己家似的坐到榻上,语气里竟然有些埋怨。

“皇上看富察姐姐,我怎么好去打扰呢?富察姐姐身怀龙胎辛苦得很,肯定有许多体己话要和皇上说。”

我起身走到他身旁,侧身靠在他的臂膀上,像一只贪恋温暖的猫一样环着他的手臂,轻轻地与他十指相扣。

“她怀着身孕诸事繁琐,这儿不舒服,那儿不痛快。朕又不能治病,也是烦得很……”

呵,她是为你生孩子辛苦,你还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