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一点儿没被吓着,轻笑一声道:“既然已经焚烧,口说无凭。”

我看着前面那个应对自如的人有些惊奇,她坦然得令人意外,和进宫时的那个嚣张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突然,绘春领了香叶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的是两个布满灰尘与蜘蛛网的福袋。

我一愣,那不是我让法师给我挂得高高,最好永远不能取下的那两个福袋吗?这才过了多久,就给我拿下来了。

这一刻,我已经完全摸清了皇后的路数,既然没有证据证明事情的真实性,那就只需要证明夏冬春本人内心恶毒、嫉恨妃嫔即可。

宜修出牌还是和从前一样,力求一个短平快,从不考虑漏洞。前世,松子害人没抓猫是如此,舒痕胶没有扫尾也是如此,告发熹贵妃私通时也不给自己留后路。

香叶乖顺地在皇上皇后面前行礼,跪在地上等着回话。

原来她就是皇后安插在夏冬春身边的眼线。皇后这么一来,倒是省去了我的工夫。等她做完这出戏,该让华妃把她扣下,留到来日……

“奴婢香叶原是昭嫔娘娘指给穆常在的侍女,奴婢曾亲眼所见,穆常在在祈福福袋之中写了诅咒言语。”

众嫔妃哗然,似乎是没料到宫中还能碰上如此明目张胆的害人之法,而且用的还是依靠鬼神这种不入流的法子,一个个脑袋都微微抬起等着皇上和皇后亲自验看里面的内容。

夏冬春听到香叶言之凿凿也瞬间慌了,身子摇摆侧身看向皇后。

皇上从托盘上取下两个福袋,瞥眼一看,“这是萱常在、穆常在的生辰八字?此事和萱常在有何关系?”

香叶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当初宫中盛传延禧宫有孕的小主是萱常在,于是穆常在买通敬事房的奴才拿到了萱常在的生辰八字,去宝华殿行诅咒之举。奴婢想,穆常在既然对一介流言都如此笃信,对萱常在多有怨恨,又岂会对真正怀有龙裔的昭嫔娘娘诚心祝祷呢?”

我眉头一蹙,立刻察觉出了这件事的不对劲之处。夏冬春知道我是为了护着富察才放任风声传出去的,她怎么可能自己信了我怀有身孕去行诅咒之事呢?

真正信了是我有孕的该是宜修。

这香叶倒真是个好奴才,居然自己知道内情也不透露给皇后,让说什么就说什么,即便反咬不成追究起来,也能把自己撇干净。

大约是,当时皇后做此事时,香叶还没有成为她的眼线;是之后齐妃谋害不成,皇后知道自己被涮了之后,才知道延禧宫里有个对手,拉拢了香叶为她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