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走后,皇上刚吃了没几口,华妃又领着李贵人进来了。

“齐妃?”

皇上歪着头不耐烦地打量,脱口而出的还是她曾经的封号与位份。

我见他不太乐意,赶紧送上了帕子给他擦嘴,皇上咂吧着嘴看了我一眼,歇了一口气问道:“华妃你把她领到这儿来做什么?”

华妃一脸忧虑地装腔道:“李贵人身边的翠果今早到翊坤宫来报,说是当日谋害萱常在,她家主子是受人蒙蔽。臣妾主理六宫之事,自然当为李贵人平反,怎么好叫幕后黑手逍遥法外呢?听说皇上和萱常在都在存菊堂,便带着人来了。”

皇上把帕子撂在桌上,双手撑在桌沿威吓似的问道:“李贵人,你有什么冤屈,你说。”

齐妃哭得眼睛红肿,缓缓道来:“皇上,臣妾当日是听信了皇后的话,她说萱常在有孕,来日生下皇子定会威胁到三阿哥,臣妾才听了她的吩咐将什么川穹、黄芪之类的药物下入萱常在饮食之中。臣妾不通药理,哪里知道什么药下多少分量能害人的奸诈法子啊......”

齐妃伏地哭喊,倒是让皇上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宜修才是那个颇通药理的”。

“臣妾禁足之后,皇后娘娘又送了两棵夹竹桃树供臣妾赏玩,可那夹竹桃的花粉花叶都是有毒的,皇后娘娘此心,岂不是要置臣妾于死地?臣妾到底是三阿哥的生母啊!”

齐妃哭得伤心,甄嬛得到了摁死皇后的新线索,也赶紧跪下帮齐妃说话。仿佛她只是一个受皇后挑唆胁迫的无助母亲,不仅自己被害得禁足,连孩子都被人夺去抚养。

皇上看着周遭一片嫔妃都蹲着向齐妃求情,蹙着眉头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还在犹豫,皇后虽然哪儿哪儿都不好,但大体上是顺着他意思的,也从未违拗他的心思。况且皇后的背后还有太后,他与母亲本就不算亲近,若是再将宜修严惩,岂非是朝堂动荡的大事?

正在此时,苏培盛突然冲进来禀报。

“皇上,慎刑司的绘春招了,其他的倒没什么,只是一事事关纯元皇后......”

曹贵人早就在慎刑司盯着精奇嬷嬷追着绘春往纯元皇后那个方向审了,早先被华妃藏起来的香叶与凝霜也把谋害昭嫔、陷害夏冬春的事儿招了个干净。

如今江福海也被押入了慎刑司,他的供词与绘春互为佐证,只怕等不到入夜,皇后所做的那些恶事就将全数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