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妃嫔忽然谨慎地看向华妃,大气都不敢出。皇上得的雪顶含翠并没有赏给华妃,而是赏给了年大将军。这茶叶如何进了翊坤宫,不言而喻,是宫内外互通消息和物件。

甄嬛当着众人的面将此事点破,明褒暗讽,华妃一时气得嘴角抽搐。

“莞贵人知道皇上最疼爱本宫就好,别说是雪顶含翠,只要本宫想要的,皇上统统都会给本宫找来。不像有些人,得了一首诗、一副字,就欢喜得像什么似的,到底是寒酸。”

我暗暗地捏紧了手里的杯盏,心想,宜修不在就只能看她们俩成天地斗嘴,虽说是热闹,但也是刺激。每天心都悬着来请安,直到散去才能落下来,也是考验。

甄嬛难得地得一而止,并不与华妃纠缠,起身行礼告罪道:“嫔妾身子不适,先回宫歇息了,还望华妃娘娘恕罪。”

华妃气得恨不能从她的座椅上弹起来骂人,但曹贵人赶紧对她摆了摆手,她才咬着后槽牙笑道:“那莞贵人路上可要小心,别磕着碰着,再让皇上心疼了。”

见甄嬛走了,其他的人也纷纷告退,直到宫里只剩下我和曹贵人,华妃才终于忍不住嚣张地骂道:“甄嬛她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本宫叫板!”

曹贵人柔声细语地安慰道:“娘娘,莞贵人不过是刚怀上身孕,一时放肆才这样罢了......”

“她刚怀上身孕就这么放肆,来日生下皇子,岂不是要上天了吗!”

华妃气得坐在椅子上直捶软垫,要不是还得撑着一张贤妃的面皮子,她怕是要冲出去将甄嬛手撕了。

华妃恨铁不成钢地看向曹贵人,气恼地翻了一个白眼,“她生孩子,你也生孩子。怎么你生下孩子还是小小贵人,人家还没生就已经要封嫔!”

曹贵人委屈地跪下,我也跟着跪下,华妃静静地喘气,并不发一言,只是呆呆地看着门外。

“嫔妾只愿温宜平安成长,其他的别无所求。”

曹贵人温柔地告罪解释,华妃的心似乎也静下来了些,她的眼眶中含着泪,悲怆地喃喃道:“凭什么人人都能生,就本宫生不了......”

我知道华妃伤心,只能顺着她的脾气安慰,“娘娘,调养是日久的工夫,娘娘被人暗害多年,一定要心情舒畅,好生养着将来才有指望呢。再不济,娘娘大权在握,来日挑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养着,就如娘娘所出,不是一样的吗?何必急于一时呢?”

周宁海拖着一条瘸腿进来,向华妃行礼道:“娘娘,皇上吩咐了一会儿来用午膳,让娘娘准备着接驾。”

一听皇上要陪她吃饭,华妃立刻高兴起来,赶紧打发了我和曹贵人先回去,自己起身往梳妆台去了。

“颂芝,帮本宫重新上妆。”

华妃的性子和夏冬春一样,像风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