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世兰那儿,甄嬛恐怕是犯上僭越,假意推脱不来请安,她还特地给人送了不少好东西彰显贤德。

皇上知道他俩就是互相不对付,分不出个对错所以然来,才找了我来回话。我只能进一步把这事儿说成是两个人是为了皇上拈酸吃醋、暗暗较劲。

“哈哈哈哈哈哈。”

皇上知道妾室们为了几件赏玩之物就急红了眼反而很高兴。就好像关在一只笼子的两只温顺兔子,为了几根菜叶就急得撕咬,斗的不死不休,有趣得紧。他不在乎谁赢,谁赢他都无所谓,只要她们都是在为他而战,他便是永恒的赢家。

“容儿留下吧,今夜别走了。”

完了,瞒不住了。虽然贸然告知皇上有孕的确有风险,但我谋定下一局,还差一笔数目不小的钱。

此刻,位份、富贵、圣恩庇护于我而言尤为重要。

我忽然委屈地蹲下告罪,“臣妾有罪,皇上恕罪。臣妾已有两个月身孕了,为着不让皇上烦忧,因而未及时禀报。臣妾位份低微、无所倚仗,不敢贸然让阖宫姐妹知晓。”

皇上比之刚刚更加高兴,笑着将我拉起来拢在怀里。

“苏培盛,快去宣太医,好好给萱常在瞧瞧!”

我佯装怯懦地躲在他怀里,垂眸低眉看着他牵住我的手,与他掌心相合。

“小厦子,晓谕六宫,晋延禧宫萱常在为贵人。”

我心里很得意,却还是佯装要行礼谢恩,又被他一把拉住。

小厦子也出去后,皇上略显温柔地深情凝望着我。

“容儿,你静默谦顺,满宫里你最懂事。”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反而静静地掉眼泪,泪水滴在他的手背上。

他见我如此,似乎也触动了愁肠,忽然追忆道:“朕幼时和太子一起去围场骑马狩猎,有一次马惊了,朕与太子都摔下来。你猜当时,谙达来问,朕是怎么说的?”

我看着皇上,他眼睛里多了几分我从未见过的真诚,我装作茫然地摇了摇头。

“朕说,朕无碍。让谙达先扶太子回帐,实际上朕缩在背后的手臂上都是血。朕知道,你孤在宫中,受的委屈不会少,只是你不愿声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