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妃瞧着面前已经没有一个打扮出挑的,个个都朴素寡淡,才举起酒杯娇媚笑道:“本宫哪会为这点子小事生气,先干为敬,各位姐妹随意。”
华贵妃喝罢,众妃嫔都乖巧起身,一齐给华贵妃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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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散了,我便照旧去寿康宫请安。
夏冬春小宴上吃撑了,要回宫更衣后再来。
奇怪的是,在寿康宫的外面看到了苏培盛,皇上的銮驾亦在。今日皇上推了华贵妃的宴饮,竟然是来陪太后用膳说话的?
“皇额娘,三月初三上巳节是什么日子,您以为儿臣当真不知吗?”
皇上的质问带着些许恼怒,但这问题问得不明所以,我听着也是一头雾水。
太后没有回答,皇上则是冷冷地扔下一句,“不必让舅舅再给朕送酱菜了,御膳房做得就很好。”
说完皇上就出来了,看到我候在廊下反而有些惊奇。
“萱嫔怎么在这儿?”
“太后抬举臣妾,命臣妾来寿康宫抄经,所以臣妾在这儿。”
皇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看向里面,蹙眉牵起我的手,“朕说怎么这么久不见你,今日就跟着朕去养心殿吧!”
糟了,我成了他们母子俩打擂台的彩头了。就好比双狮抢球,无论哪头狮子获胜,那彩球定然会被他们互相撕扯得面目全非。
太后老谋深算,弄权而不使诡计,因而比宜修要难对付得多。我和曹琴默几次三番想要设计,却苦于抓不到太后实实在在的把柄和证据而作罢。
或许,离间他们母子才是最好的办法。只是我位卑言轻,不适合当插在他们中间的双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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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皇上坐在榻上拿起一本诗集,略有兴味地看起来,转眼就把我给忘了。
他刚刚将我从寿康宫带出来,纯粹为了炫耀权力给太后一个下马威而已,如今气已经撒了,我怎样便不要紧了。
我乖乖地跟着苏培盛退到御茶房,仍旧是烹了一杯茶搁到桌前。
“容儿熏得是什么香,从前没闻过。”
皇上坐在榻上神色略显惊奇地看着我。
“臣妾戴了一个笃耨香的香囊。过年时,臣妾听闻内务府有真腊国采购而来的树脂便领取了一些,亲自配了这种古书中曾谈到过的笃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