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绢子捂着鼻子,疑惑道:“瑛妹妹脖子上的红玉珠可真是香啊,这么一熏,臣妾都闻不到桃酥的味儿了。”
皇上狐疑地撩起瑛答应脖子上的珠串,略有疑虑地一闻,“果然很香。看着也不像是玛瑙、珊瑚。”
皇上见我难耐不适的模样,冲着外头喊道:“苏培盛!叫李太医来!”
瑛答应在皇上的吩咐下先摘下了脖子上的珠串,只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静静的。
皇上虽心有疑虑但凭借他的疑心也猜到了七八分,“这珠子哪儿来的?”
瑛答应见皇上问询,乖乖地答道:“是祺贵人赏赐给臣妾的,她说是外头进贡的珍品,叫臣妾好好戴着。”
皇上微微蹙眉,又对着外头喊道:“小厦子,让内务府的黄规全带着外头进贡的册子来回话。”
过了一会儿,李太医来了,细细闻了一下珠子之后答道:“皇上这是红麝香珠。女子长久佩戴则不能有孕。”
瑛答应默默地委屈低头,我则是装作惊讶地向皇上说道:“臣妾记得这珠子原是欣贵人戴着的,祺贵人喜欢,欣贵人便割爱让给了祺贵人。若是两位贵人知晓此事,也不会堂而皇之地戴上了,只怕不过是一场误会吧?”
皇上听我这么一说也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我知道,他私心里根本不希望自己的枕边人有如此歹毒的害人心肠。
过了一会儿,黄规全来了,皇上见到他倒是不太客气,质问道:“你查查,这红麝香珠是怎么到了后妃手中?”
黄规全吓得赶紧翻册子,翻了许久才答道:“回禀皇上,这珠子是送到太后宫中的。”
太后怎么给了欣贵人,这事儿已经无从查证。皇上怕是想到了当初江福海口供中还有皇后谋害欣贵人小产的事情,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罢了。”
黄规全是个周全之人,他似是怕牵扯到自身,继续说道:“前些日子,内务府的奴才去储秀宫给祺贵人送月例时认出了这串珠子,他禀告奴才说已经告知祺贵人此珠不可长久佩戴。此事与内务府无关啊!皇上。”
黄规全伏在地上惶恐解释,算是把自己撇清了,皇上当然没有理由向内务府问责。只是,这么一来黑锅就结结实实地扣在祺贵人的脑袋上了。
皇上恼怒地清了清嗓子,忍着怒气,“苏培盛!晓谕六宫:祺贵人瓜尔佳氏,心肠歹毒,谋害嫔妃,着降为答应。”
皇上原就因为祺贵人喜欢生事有些厌了她,如今人证物证齐全得很,皇上连叫她来回话都不愿意,直接给她宣判了。
瓜尔佳氏和齐妃当初谋害嫔妃一样,不过是连降两级,算不得什么严厉的惩罚。
皇上看着眼前委屈哭泣的瑛答应心烦,便让她先退下了,李太医和黄规全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