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疑惑地看着我,像是想从我无辜单纯的眼神里看出我在懵懂什么。

“若是此人是皇上钦定的恶人,臣妾怎么可能反驳呢?臣妾必然会顺应皇上心意,竭力谴责。私情再深,也不及皇上金口玉言啊。”

甄远道这个直臣当初便不肯写诗谴责钱名世,被皇上发配宁古塔,大抵如今也是同样的反应。他若是明白“皇上是天子”,就不会任性地想要当个耿直之辈将一家老小都连累了。

“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只怕是三岁小儿都明白。”

他的话语中只有叹息,眼神中却尽是对“权威”极力维护的狠辣。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就是权力巅峰的模样。不存在天理公道,唯有私欲的无限膨胀。

第194章 野心之端

怀着双生子每天都累得要命,从前怀弘昫的时候快临盆了还能踩着花盆底四处筹谋,如今这才五个月,不是腰酸不适就是思虑一会儿事情就累得想睡觉。

“娘娘,娘娘。”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又捧着刺绣靠在榻上睡着了。

我恍惚警觉地喊了一句:“弘昫呢?”

宝鹬担忧地看着我,缓缓说道:“穆常在带着七阿哥去御花园玩了。刚刚祺答应去了正殿给昭嫔娘娘请安。”

我如今窝在宫里甚少出门,对于昭嫔的动向倒是一清二楚,既已是明敌,两方都有些剑拔弩张。我与夏冬春自那事之后除了平日照面,都再未能踏入延禧宫正殿一步。

鄂敏在前朝想要拿甄远道祭旗立功,瓜尔佳文鸳则是在后宫联合昭嫔意图复位。

步步都在我的预料之内,无妨。

过了一会儿夏冬春回来了,弘昫的脸蛋玩得红扑扑的,脑门上还挂着汗珠。

“来额娘这儿,擦擦汗。”

弘昫乖乖跑到我跟前,双手扒在榻上,两只小腿一够爬到我身边,靠在我怀里让我擦汗。

“额娘,弘昫想要额娘陪着弘昫玩。”

我捧着他的脸蛋笑道:“弘昫长大了,额娘怎么还能像从前一样和穆娘娘一起天天陪着你呢?”

他有些懊恼但并不失落,反而奶声奶气地吟诵起来,“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