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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封号清洛,皇上没了当初刚有温宜时的欢喜。

这已经宫里的第五个公主了,对于皇上而言,这个公主似乎有些可有可无。他远不像当初疼爱温宜那样疼爱眉庄的女儿。

温宜占了天时,胧月占了人和,静和与清洛就远没有她们那么幸运了。我也有些害怕,就算生孩子也得看孩子合不合父亲的心意,否则搭上了半条命去也是徒劳。

养心殿。

皇上刚批完奏折,累得眼圈都黑了,我带着莲子汤来看他。

满宫里没有人比我更殷勤了,我能感觉到皇上待我与从前有些不同了,大抵是我水滴穿石般的毅力也将他哄出了习惯。

有些人日常总见着,忽然不见了就会想念。就像贴身的奴才用久了,乍然失去也会处处不满意一样。

“烦。”

我只微笑不说话,站着给他舀起莲子汤,他的坏情绪总是往我这儿倒的,已是寻常。

“这个莲子清热解火的,都是新鲜的嫩莲子,个头又小又甜。”

“实在是烦啊......”

我坐在榻上,担忧地看向皇上,他却垂着头,用勺子一圈一圈地在碗里打转,一点儿没有要喝的意思。

“皇上烦心,臣妾也担忧啊......”

此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有些恍惚,我好像越来越像宜修了。

“前朝......”皇上抬手要提,又愤恨地叹了一口气,“罢了。”

甄远道同情逆党,鄂敏藏污纳贿,新贵宠臣,没一个好人,个个都在皇上最讨厌之处蹦跶。若是一起处置了,难免有忌惮功臣,鸟尽弓藏之嫌。但不处置,皇上又咽不下这口气。

皇上不希望旁人有自己的心思和脑子,只是自己的触手、腿脚、喉舌。

“容儿,若你的奴才,一个不肯为你说话,一个背着你私收贿赂,你怎么办?”

我一愣,微笑道:“宫规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倘若他们二人都有曾立下过功劳呢?”

“可臣妾当时也恩赏了呀。赏罚分明,不是应当的吗?”

他看着我忽然一笑,举起勺子塞入口中,一边抿着口中清新的莲子。我知道他自己想要这么做,只是苦于没有那份决心而已。因为这样太冷漠了,一丝仁义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