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家的事情,有眉目了?”

忍着心头的害怕,我抓着床上的被褥,像是要给自己一些振作下去的力量。

夏冬春见我面容憔悴,忽然有些不敢说了,她紧张地安抚我道:“陵容,你听我说啊......你娘没事,她没有上山礼佛。”

我恍然松了一口气,激动得热泪盈眶,我爹死了,我娘没事,那就好。

只是......是谁下这么狠的毒手?竟然要将我爹置于死地?还特地在我生产前将消息放给我?

这计谋属实是不错的。若我心智软弱被激得难产早亡,一尸三命,七阿哥也已经给了毓妃,我这一条线全军覆没。若我心智坚硬生下皇子,荣登妃位,只怕要封赏母家,但我父亲一死,我在家世上再无指望,路就走到头了......

我试探地问道:“能查到是谁吗?”

夏冬春抿着嘴,低下头去,她不愿说话。她的伪装比我差远了,她知道此事凶险,不想我插手,但是装得一点儿都不像。

“你刚生完孩子,不要急好吗?伯父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要节哀啊......”

啊......我是得伤心一下,还得演得像一点,否则要怎么让皇上动心爱怜呢?

“你若知晓内情,却不告诉我,我将日夜难安。”

夏冬春一愣,表情十分为难,缓步走到我身前坐到床榻上,抓着我的手,几次欲言又止。

最终她还是没有忍住,在我几次三番的哀求下,蹙眉附到我耳畔,说了三个字:三阿哥。

我抬眼看向她,瞳孔微睁缓缓叹了一口气。真是看得起我。

三阿哥已成年,虽仍在阿哥所住着,但行动要自由许多,每逢节日祭祀都能出宫,皇上不便亲自走访的亲眷贵胄,也是他在替父走动。

一想到从圆明园回来时皇上那难看的脸色,我忽然明白了。皇上身体不如前几年康健了,只怕是半年前大病一场让三阿哥也生出了觊觎之心。

夏冬春看到我思虑甚久,担心地摁住我把我往床上一推。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