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她胡说!臣妾没有!她污蔑臣妾!”

李贵人吓得跪倒在地上,指着景泰辩解,但除了这一句,她说不出其他有用的话来撇清自己。

皇贵妃见李贵人言之无物,轻蔑地说道:“皇上,臣妾让太医查看过了,这珍珠粉里掺了滴水观音的叶汁。听闻,花房只给延禧宫和景阳宫送过这种植株。”

皇上听罢就要宣花房掌事公公来问话,我和昭嫔几乎是同时看向李贵人。

跪在殿中的李贵人像一只可怜的兔子,左边是豺狼,右边是虎豹,哪一个的眼神都可以即刻吞了她,李贵人颤抖得低下头,我看见她额头的汗水顺着鬓角滴下。

“皇上!一定是宣妃指使李贵人下毒谋害祺答应!”

昭嫔耐不住性子,心怀怨毒地指向我,眼神中的狠厉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我则是一脸温柔地看向皇上,抿着嘴装作乖顺的样子。

皇上则是大怒一声,“放肆!”吓得众嫔妃低头恭顺,一个个噤若寒蝉。

昭嫔不知,前两日我在养心殿和皇上一起痛心祺答应容貌被毁;昭嫔更不知,李贵人曾教唆三阿哥谋害我父,此事皇上心中了然。在皇上眼中,我是一个懵然无知的受害者,怎么会和害死自己亲爹的凶手一起联手坑害祺答应呢?

宫中人人皆知,和祺答应有仇的明明是她昭嫔啊。

李贵人本来还在为自己辩解,一听昭嫔要把黑锅往她和我的脑袋上扣,陡然醒悟转而看向我。

她是昭嫔的刀,她和昭嫔都是我的刀,这一刻,被困在旋涡中心的李贵人眼神清明。她看向皇上,亦明白了皇上信谁、要维护谁。

这后宫从来没有公道。皇上信谁,真相就是什么。

“皇上!这珍珠粉是昭嫔赐予臣妾!说是让臣妾代为转交给祺答应。臣妾不知这东西有毒啊!”

昭嫔愕然,似乎没想到李贵人选择撇清自己,把黑锅往她头上一扣。

花房掌事太监进来,按照约定好的说辞,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了那句我意料之中的撇清责任之词,“启禀皇上。滴水观音此花可净宫中漆味,只是茎叶有毒不可触碰。花房送到两宫时,皆已说明。”

昭嫔愤然起身指着掌事太监道:“信口雌黄!花房太监从未对本宫如此说过!”

我坐在椅子上幽幽看向昭嫔,柔声道:“皇上,臣妾宫中的方德海前几日去过景阳宫后回禀臣妾,说是在那儿见到了和延禧宫同样的滴水观音,为怕昭嫔和六阿哥不知,特地又告知了一次呢。”

昭嫔惊恐地看向皇上,转瞬看向我,手指着我怒道:“安陵容!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