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不必学。我并非不想,只是不能。这不能里隐藏的屈辱和不甘,是人间至苦。”
说罢我叹了一口气,起身对着毓贵妃行了一礼,告退后就要转身。
“那你现在甜吗?”
她的问题很奇怪,从来没有人关心过我过得甜不甜。
我回过头看着她,淡淡叹道:“嫔妾从不在意,或苦或甜,都要活下去。咱们从来没得选的,不是吗?”
她自嘲一笑不再说话,我则是悄然离开。走到殿外,看着周身宫墙围绕起来的宫室,觉得重重叠叠的墙像层层牢笼,把我关在最中央。
*
延禧宫。
温实初一边给我搭脉,一边显得心不在焉,我使了眼色让宝鹬驱散周遭众人。
“温大人,你有心事啊?”
温实初愣怔地回过神来,紧张道:“微臣没事。”
“不会是甄姐姐出事了吧?”
听我这么一试探,他反而痛心地叹了一口气,撇过脸去。我察觉出异样,只觉得古怪。
“若你憋在心里实在难受,何不对本宫说呢?她在宫外,我在宫内,此生不复相见,本宫听了也不过当一阵风过耳罢了。”
温实初跪在地上,又叹息了一声。我瞧着他这么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就烦心,恨不能打他两拳出气。
“嬛妹妹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啊?这是何意?
“果郡王奉命前往滇藏查探,舒太妃原是云南人,家中尚有祖产,可以将她安顿。所以嬛妹妹就装扮成果郡王的贴身侍婢,跟着他远走高飞了。”
云南?甄嬛孤身一人跟着果郡王去云南?
且不说郡王府在京城,皇上未必能容果郡王返回舒太妃原籍。果郡王如今出入养心殿为皇上办事,只怕是今后身在何处都由不得自己。
一个女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界,无人照拂,候着郎君归来与她厮守缠绵,我都不敢想那是怎样一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