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娘娘果然有中伤皇后的野心,揪住了章太医。可即便我哭得令人动心爱怜,皇上也没有追究章弥背后的人,甚至连太后也到了碎玉轩“关心”我小产之事,显然是为了保皇后而来。
可四郎何等英明决断,事后还是削了皇后的治宫之权,对外说是让她养病,实则是叫她禁足。
我本以为自己只是小小贵人,即便是一场苦肉计也未必能够真的反击皇后,可四郎对我竟然这般情深义重,为了我们的孩子,竟然禁足中宫。
这样的偏爱,如何让我不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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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禁足,宫中又是华妃当家了。
四郎虽赐了她一双蜀锦玉鞋,但转头就让黄规全送了我一身蜀锦新衣,这样的宠眷虽定然会引得华妃妒恨,但我心里仍旧有几分胜了她的快意。
只是,我偶然发觉陵容和夏冬春走得很近,甚至夏冬春都能为了她来碎玉轩给我请安了。陵容的姐妹真多啊,她虽对我赤诚,可满宫里谁她不去结交呢?
眉姐姐近日称病总不愿见人,连陵容也只和延禧宫的富察氏和夏氏亲密,倒让我生出几分失落来。
华妃没了皇后这个劲敌,又眼红我得宠,三天两头阴阳怪气地嘲讽我,我虽在言语上从未输过,但到底心里还是不痛快。
赏菊大会前陵容费尽心思做了一品菊丝水晶糕,可当日皇上执意给足了我体面,又将珍贵的如意玉佩赏赐给我,几乎是向满宫嫔妃明示:我是他的心尖宠,谁也不能为难我。
我虽欣喜温暖,却也对陵容生出一丝复杂的愧疚。偏偏这是皇上的恩宠,连我也违抗不得。我越发感觉到集宠于一身,亦是集怨于一身的尴尬。
日子一向平静,直到眉姐姐有孕一事爆出,我才知前阵子眉姐姐称病是为了掩盖此事。
算算日子,眉姐姐有孕正是我被设计试探与皇上疏远之时。
为眉姐姐看护龙裔的温太医没有告诉我,他说怕我触景生情伤心;早就知道此事的陵容也没有告诉我,她说以为眉姐姐会告知我此事。
到最后,竟然我与那些外人一样,反倒是最后知道的。
难道是她们都嫉恨我与四郎恩爱非常吗?
可我也劝过四郎去瞧瞧她们,别伤了我们姐妹间的情分。只是四郎不去,仍旧偏宠我一人,我又有什么办法。
即便眉姐姐如此对我,我还是常常登门去存菊堂瞧她,不愿姐妹情分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