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进来就自顾自地坐到了榻上,比从前要从容大方许多,看着都不像个常在了。
“莞嫔娘娘宫中的茶果真是好。”
我听到陵容这么说,不仅耳朵不习惯,心里更不习惯。
娘娘?她已经主动划清了界线,彻底要和我生分了?可是,为什么?
我忍着心头的不适,微笑着对她说道:“萱常在与本宫生疏了,还是唤我姐姐吧?”
槿汐已知昔日种种,生怕陵容对我不轨,有些担心要陪着我,我却还是打发了所有奴才离开,寝殿之中只留下我和陵容二人。
“妹妹,近日怎么不戴那支烧蓝蝴蝶的耳挖簪了?”
我郑重地看着她,希望她能给我一个解释,只要她肯认错,像浣碧那样悬崖勒马、回头是岸,我仍旧会好好待她的。
她一愣,低头一笑,“烧蓝贵重,嫔妾只是一介常在,如何比得娘娘满头点翠。”
她还是不肯。
还是称我娘娘,还是不愿低头,把我们之间的界线划得更加分明了。
心中涌起的复杂情绪化作泪水盈在眼眶,忍着不愿在她面前落下。
我不明白,实在不明白......
“娘娘,前次之事,是嫔妾对不住你。”
她认错了!
我心中一喜,我几乎忍不住想要起身抱一抱她,却听到她继续说道:“只是嫔妾身无恩宠,位份低微,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扳倒皇后那般毒如蛇蝎之人,确实别无他法。”
我有些愣怔,此刻,我听明白了。
认错是认错,分别是分别。
她不愿再与我为伍了,可她眼神中那种痛苦的决然明明与我一模一样,为什么?
她看上去不似往日卑微,甚至有些高傲,她看着我的样子,像是在俯视我,让我极其不适。
“妹妹是极聪明的人,当然知道怎么明哲保身,全身而退。”
我忍不住攥住拳头,实在害怕自己在她面前变得狼狈,忍着不舍继续道:“只是,姐姐也要叮嘱妹妹一句。得人庇佑是好,但也要看是什么人,是不是?否则殚精竭虑、受尽折辱,倒是有苦说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