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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怒目圆睁,少有地对允礼威严。
“十七阿哥!你的兔子不能留了!”
允礼抱着自己的兔子看向九哥,委屈得说不出话来,可皇阿玛这一次是真的不疼他了。
“九阿哥九岁那年,随朕围场打猎,亲自猎杀一只虎仔。你作为朕的儿子,应该以兄长为榜样!”
兔子惊恐地缩在他的怀里,皇阿玛身边的李公公一脸为难地走到他跟前。
第一次,他觉得慈祥的李公公面目狰狞,既高大又恐怖。
“不,它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九哥可以饲鹰,儿臣不能养兔!”
皇上恨这个平日里最宠爱的小儿子一点儿不开窍,指着允礼气得说不出话来。
“皇阿玛。十七弟,不过是养只兔子来玩,不算什么。兔子养久了有感情,自然舍不得。十七弟还小,长大了自然习武骑射不会差的。”
允礼看向后背宽阔的四哥躬身挡在他的身前,忽然感动和委屈一起涌上心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但他知道,他是皇子,决不能落泪,生生咬着唇把眼泪咽了回去。
允礼赶紧学着四哥的样子躬身对皇上说道:“儿臣会苦练骑射,绝不会让皇阿玛失望。请皇阿玛不要带走儿臣的兔子。”
四阿哥看到小小的允礼急得眼睛通红,泪水盈满眼眶,继续替他求情道:“心爱之物生生失去,十七弟会伤心的,儿臣不愿见幼弟为此悲恸。”
皇上震动地看向面前恭顺的两个儿子,又冷漠地看向一旁说允礼养兔不妥的九阿哥,突然释然一笑,“兄弟友悌。四阿哥很为幼弟着想啊。罢了,十七阿哥喜欢,便养着吧。”
见皇阿玛走了,允礼高兴地差点儿跳起来,用手抚了抚兔子的后背,感恩地看向为他说话的四哥。
“多谢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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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皇上最宠爱的舒妃的儿子长大,允礼知道不争就是保全自己和额娘最好的法子。
他喜欢书画诗词、喜欢歌唱、喜欢吹笛、喜欢跳舞。
不过额娘说过,男子不能歌唱、也不能舞蹈,那都是女子才能做的事,所以他只得欣赏罢了。
总之,允礼时常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是孤独的。
他就像这世上唯一一只雄兔子,看着身边豺狼虎豹厮杀,看着雄鹰展翅、烈马奔腾。他害怕极了,越长大越怕旁人发现他是一只兔子,所以他也长出牙,他也磨爪子,痛苦地去学习和“擅长”那些根本不喜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