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

曹琴默看着面前的安陵容,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

进宫半年就这么倾家荡产似的向不熟悉的嫔妃卖好?这小丫头不是真傻,就是真狠。

“妹妹何故要送姐姐如此贵重的礼物?”

曹琴默知道天下没有白食的宴席,她若不说清楚缘由,自个儿也断然是不会收的。

安陵容客套了几句说道:“愿姐姐向华妃娘娘举荐嫔妾,嫔妾愿为华妃娘娘肝脑涂地。”

这词儿听着有些耳熟。

曹琴默心里暗笑,当初她拜入年世兰麾下,似乎也是这么说的。

只是,她听闻延禧宫中,萱常在一向唯富察贵人马首是瞻,刚进宫就替富察氏收拾了不安分的夏氏,实是一个会见风使舵的人。如今见着华妃势强,自个儿也有了恩宠,便又想要拣着高枝飞了,还真是无情无义,没什么忠诚可言。

不过,曹琴默对安陵容倒是多了几分欣赏之意。

如此无情之人,是最适合在这个凶恶地斗兽场生存的。

“你的礼我先收下,如有难处先来问我吧。”

曹琴默知道,华妃终究还是更亲近丽嫔一些,自从知道她生的是个女儿之后就少来往了。她如今在华妃跟前说不上什么话。

一则,丽嫔在王府和华妃相处的时间更长久,所以华妃更加信任亲厚。二则,她生了公主身子不好,又忙于养育孩子,无暇常去华妃那儿问安听训。三则,曹琴默心里清楚,当初允诺华妃生下儿子就记入她名下的事,华妃终究是在意的,所以温宜难免令她失望。

萱常在不过是个新人,若她这样都能拜入华妃麾下,岂非太过简单?

曹琴默知道,在这宫中生存,单打独斗绝对是不行的,她并无羽翼傍身,不如就暂且收下安陵容的孝敬,拭目以待。

曹琴默微笑着拍了拍安陵容的手,佯装亲热地说道:“延禧宫和永和宫本就是邻居,互相照应原也是应该的。”

*

翌日,寿康宫。

午后,太后突然说要见见温宜公主,曹琴默不得不带着孩子往寿康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