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实初愣住了,一时间手脚冰凉地定在原地。
这不可能。嬛妹妹说过,她不愿入宫,她不想侍寝,她但求一心人。
皇上?横看竖看、左看右看,也不符合嬛妹妹心中对夫君所想啊!
这不可能。
他要去问问嬛妹妹,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一定是!
温实初拎着药箱一路小跑到了碎玉轩,才发现这儿和上次来时已经不同了。
院子里多了伺候的太监宫女,门头和柱子也比之前干净有光泽,连候在门口的浣碧和流朱脸上也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笑容。
佩儿点着暖炉放在海棠树下,像是在催花早日开放。从前,这里的炭盆都得省着用,奴才和小主一同挤在殿中取暖。
温实初微微蹙眉,隐约明白了为什么,却又不想承认。
他淡定地走进碎玉轩去给嬛妹妹请脉。
今日她穿了一件浅紫色绣海棠花的衣衫,整个人打扮得家常又素雅,头上装饰着颜色清淡的小花,玉面薄施粉黛,看上去比从前更好看了。
温实初为她请脉,手搭在绢子上,心却是木木的。
“咳咳。”
听到嬛妹妹忽然掩鼻轻哼,温实初才反应过来自己搭脉久了,赶紧起身对着甄嬛拜道:“小主的伤虽已好了,不过微臣还是可以向皇上陈情,说小主的身体情况仍然不适宜侍寝。”
嬛妹妹一定是被迫的,她一定不愿意对皇上婉转承恩,他要帮她。
只要她一句话,他一定会帮她躲过去,不叫她委身于心中不愿之人。
“我的伤,不过是一直用药拖着才未痊愈。”
温实初一愣,抬眼看向嬛妹妹,她略显紧张地张望了一下外头,探过身子悄声问道:“皇上若派其他太医为我诊治,会被发现吗?一旦查出,结果会怎样?”
他会死,还会连累温家世代行医的声誉。
温实初忽然紧张起来,原来他和嬛妹妹已经有了“一损俱损”的命门,同生共死。
他有些紧张,刚想开口劝慰嬛妹妹放心,便听到她说:“上次是否用药拖着,你有的选,我也是。这次要自然地痊愈,你没得选,我也是。”
温实初察觉到了这其中的无奈,但嬛妹妹的“我也是”让他更加爱怜。
他们在一起,一直是。
温实初忍着心中的不甘和痛楚对着甄嬛作揖,“微臣但凭小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