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谁会想在这个窒息的世界活着啊。”太宰治仰着头,用她能够听得到的声音喃喃的说着,然后头转向她,没有被绷带缠着的眼睛,眼神冷漠而虚无,他看着她,露出来的笑容,就好像已经将她看透了一般:“你不是也在拒绝着这个世界吗?”
那能一样吗?
是的,她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开始就不喜欢和周围人靠近,总是以最大的恶意与猜忌看待其他人,本能的抗拒和其他人有过多的交流与来往。是的,她就是在拒绝这个世界。
但是这是她的锅吗?
她出生成长的世界不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没有自己深爱的国家,没有她在意的家人朋友,当这个世界对她而言从头到脚都是陌生的时候,她为什么要强迫自己一定要融入其中呢?而且这个世界具体存在什么问题,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国际局势的状况,她一个外来户也不清楚啊,她现在人还在日本,一脸懵逼的她能喜欢这个世界就奇了怪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世界是多元化的,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每个人的悲欢离合互不相通,所以太宰的抑郁点她完全get不到,所以谢皎想了一下:“太宰啊,你看,我们每一个人出生下来,都是第一次当人的(压下小心虚の情绪),就因为厌恶这个世界而选择死亡,你不觉得,亏得慌吗?”
太宰面无表情,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谢皎继续道:“先声明一下,日本的情况,我不了解。所以,你对这个世界哪里有不满,你为什么不想着去反抗,去改变呢?”
“如果我所厌恶的,是人性呢?”
“那你加油,争取早日成为日本教育部部长,对教育进行改革。”谢皎平静道。读书可以教化人心,改变思想:“成年人的思维不好改,你从孩子抓起比较容易。”
谢皎其实也不太理解日本人的思维,尤其是在被人莫名其妙的形容成“强势”之后,她真的是一脸懵逼:我怎么了?我做什么了?还是我说什么了?
费佳吐槽我强势我还可以理解,但是我在这个世界谨小慎微的,我哪里强势了?
出版社的人:你自己看看樱花妹子们,你再说你强不强势?
再退一步,头铁刚不过,你不会退而求其次吗?改变不了日本,你换个赛道飙车呗。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以生存环境优劣与生命安全保障为首要前提,离开日本去任何一个国家,不过可以嘛。
当然,太宰治和她不一样,人家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她就可以无所谓了。甚至,她落户于哪一个国家(那三个国家除外),其实也是无所谓的。
反正都不是她的祖国,不是吗?
想到这里,谢皎笑了一下,就像是想通了一样,整个人都通透许多,身上抗拒着世界与他人的疏离感也深了几分,“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人各有志,我也不好批判你的想法是否正确。总之,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