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很恶心的现实。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丝毫不怀疑谢皎是一个有异能力的异能力者, 因为她如果有异能力,不说她可以凭着异能力进入港口黑手党或者政府机关, 至少, 她完全可以凭借异能力特招进入大学,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痛苦的做着数学题愁眉苦脸的估算着高考分数。
至于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谢皎压根不知道自己有异能力......费尼亚刚冒出这样的想法,就打消了。瞧瞧她在日本认识的人, 除了出版社的编辑和员工, 从最熟的太宰治到网上聊天的涩泽龙彦,哪一个不是异能力者?
她在发现周围人都是异能力者之后怎么可能不研究自己是不是异能力者?
对于异能力这个存在压根不知道, 也丝毫没有发现周围人不少都是异能力者的谢皎注意力依旧在电脑上。
【“现在的生活真好哇,一天工作8小时,每天可以吃的饱穿的暖, 还能让你去学绘画。你还不知足!”】
【此时此刻, 那些爷爷说了太多太多次的, 让我早已经听腻了甚至反感的话语,再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开始迷茫了。】
谢皎一边写着现在的内容, 一边时不时地摸出大纲修修改改,她笔下的“我”的形象与性格就越来越丰满,越来越接近真实——“我”,一个在单纯的环境下长大的高三学生,人生12年都是在学校读书上学度过的,所以“我”会有虚荣心,会意志力不坚定,会有点自己的小心思,也会有一点花花肠子,但是,在本质上,“我”也是有老家世界养出来的良好品德的,有自己的底线和坚持。
所以在一次次窥到光鲜亮丽之下的黑暗肮脏后,“我”意识到,之前自己看到的只是这个世界的表象而非真实的本质,“我”想真正的认识这个世界,就必须要走出现在的舒适圈。
于是,“我”勇敢的踏出了那一步,选择成为了一名记者。
是的,记者,就像谢皎崇拜的前辈安德烈.弗尔切克一样,成为了报道世界真实一面的记者。
也正是因为成为了记者,“我”就可以有机会看到这个世界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处黑暗。
“世人称赞托马斯.杰斐逊提出的人人生而平等。”谢皎喃喃的说着,指尖抚摸着电脑的屏幕,又滑到了一摞反复修改的大纲:“但是,所有人都忽略了,在资本主义世界,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有资格可以被称之为人的。”
“在资本的世界,底层的人,就是流水线的螺丝钉,是器官移植的器官提供者,是发泄欲望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