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道上,捷达车轮压着大大小小的土坑,一路颠簸前行。把狗哥的肠子都快颠断了。
“红军呀!你演的有点过了!不用大坑小坑都走上一遍吧!刚才那块石头你压它干什么!悠着点儿吧!要是把车减震给颠断了的话,咱们哥仨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后面面包车里的人可不会轻易放咱们走的。”三狗对李红军埋怨道。
李红军听三狗说完后,就不再往大坑里开了,也不再压石头了。
车身的颠簸马上就小了很多。
三狗拿出电话,给张家铺子的铺长,杨六爷打了过去……!
杨老六此刻刚刚从外面回来。老头正坐在炕头上喝着小酒,训斥着孙子杨大器呢!
杨大器乖的像个鹌鹑,站在地上老老实实的挨训,一声都不敢吭。尽管他都十九岁了,但是在爷爷面前依然像个孩子似的,被爷爷训斥也不敢反驳顶嘴。
炕桌旁,跪坐着一脸乖巧还不到八岁的杨晚成,只要爷爷的小酒盅空了,他马上就拿起酒壶,给爷爷满上。
趁爷爷转头骂他哥哥的功夫,杨晚成迅速从炕桌的碟子里,抓起一块猪头肉扔进嘴里。等爷爷回头继续喝酒,他又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帮爷爷继续斟酒。
这俩孩子是杨六爷.老儿子家的孩子。这不放寒假了吗!从外地和他们父母回老家过年来了。
他们父母真是有才,给俩孩子起名,一个叫大器,一个叫晚成。也不知道他们父母是怎么想的。给孩子起这么奇葩的名字。
张家铺子,也就是名人胡同。也就两百多户,常住人口多说七八百人。可是户籍上却有两千多人。很多人都在外地生活。
这不马上就要过年了吗!外地的都回老家来看望父母来了,张家铺子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孙子杨大器都十七了,一点都不懂事,闲着没事拿个大长杆子去捅喜鹊窝,被杨六爷给看到了。上去就踢了几脚,然后拽进家里,开始训斥教育起来。
平常在外地上学,没有机会教育孙子,这下可逮到机会了。
六爷喝着小酒,训起来没完了!
对于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儿孙承欢膝下更快乐的事情呢!
六爷乐在其中,越训斥越开心。孙子就是他最好的下酒菜。
这时,他那个儿子送的,缠着胶布,屏幕都有裂纹的老诺基亚手机,振动了起来,并嘶哑着发出音乐声。
六爷停下了训斥孙子,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咽下嘴里的酒,还吧唧了一下嘴。他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谁呀!找我什么事儿呀!”六爷懒洋洋的问道。
“六爷,是我,三狗呀!我开车往咱们张家铺子走呢!”
“什么!是少东家你呀!哈哈哈!你终于要回咱们张家铺子了!太好了!”六爷两眼冒出喜悦的光芒。
三狗在电话里说道:“六爷呀!你找点人,准备一下。我车后面跟着两台大面包车,里面估计人不会少。他们好像要对我不利。应该是要对我动手。您多帮我喊点人,人少了怕收拾不了后面面包车里人。
“什么!有人要对少东家你下黑手。他妈了个巴子的,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我们张家铺子的少东家下手!你在哪儿呢!少东家不要怕,我马上组织人去营救你们!这快过年了,咱们的年轻后生都回来啦!就算是来再多的流氓混混咱们也不怕。管教他们有来无回!哈哈哈哈!”